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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看他满面倦色,极是忧心,越发催促,“快些回去给医官看看,抓些药来。“

“急什么?”裴秀不紧不慢道,“去把窗子打开。”

唐恬着实不能理解这人发着烧为毛还能这么淡定,也只能听话去开窗子——此时东天泛白,天边朝日初升。

唐恬深吸一口山间沁凉的空气,喜道,“这种好天倒该去青坡骑马,大人——“她一转身,便见裴秀正万分艰难地挪动右腿,试图将身子扳正,话到口边又改了,“你的腿——”

裴秀一滞。

“——伤还没好?”唐恬三两步趋前,往他膝前蹲下,“给我看看。”

“无事,只是睡久了。“裴秀不着声色避开,仍旧手扶桌案才慢慢站起来。

唐恬看他行动艰难,连忙上前相扶,“我送大人回去?”

“唐骑卫守卫御驾,重责在身,我怎敢劳动?”裴秀摇头,“我走了。”

唐恬一直目送裴秀去远,才后知后觉想起——裴秀昨晚来找她究竟什么事?

北禁卫丢了个校尉本是件大事,然而裴简之这一二日很在圣皇与中台面前得脸,大不愿这种事抖漏出去颜面扫地,便不欲大事声张,只派了两个人暗中查访——

如此一来,岁月静好,天下太平。

唐恬早早往山下送了信。晚间唐异陵扮作北禁卫到后山,与唐恬见面。

唐恬指一指带来的大竹筐,“就是这东西,帮我弄回去。”递一枚令牌给他,“后山小路平日里无人,若果然遇上,夜间值守是北禁卫,拿着这个不会有人问。”

唐异陵奇道,“你一个骑尉,怎有这个令牌?”

唐恬抿嘴一笑,指指竹筐,“他的。”又道,“已经捆严实了,重手法点过穴,没醒呢,不会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