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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春双唇一动——

“劝你少言。”裴简之瞟他一眼,“中台圣眷隆重,正是我等楷模。”

裴景春憋得满面通红,好半日才憋出一个字,“是。”直憋到裴大将军奉召侍驾离开,才恨恨骂一句,“不成体统。”

刘准随侍在后,一头雾水,“将军,卑职如何不成体统?”

“滚。”裴景春骂一句,“你什么东西,也配我骂?”打马便走。

刘准满面茫然。

吴封积极向上官解惑,“将军确然不曾骂您。”看刘准仍旧不解,压低嗓音,悄声道,“中台出入皆与圣皇同辇,校尉可觉怪异?”

刘准奇道,“中台圣眷隆重,有何怪异?我若能得圣皇恩赐同辇,必是祖坟冒了青烟。”

吴封一到八卦时间便精神奕奕,“校尉细想,先皇在时郊祭可都是与当今太后同乘御辇——”

刘准大吃一惊,“圣皇王君不曾随驾,你的意思是圣皇与中台——”

吴封唬得面如土色,一把捂住刘准大嘴巴,“校尉!祖宗你小点声。”

“却也未必。”这等八卦唐恬早已听得耳中生茧,目不斜视打马朝前,“新年巡游令狐副院正与圣皇同辇,去年中元东方夫子与圣皇同辇,吴封,你可与校尉说说又是为何?”

“东方夫子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没什么好说的,那令狐院正……” 吴封越发悄声,“见过的人都说生得与中台有三分相似呢。”

刘准目瞪口呆,再看吴封便添了几分敬佩。

“校尉且细琢磨,令狐院正连个秀才也不曾考上,却能在宣政院领个副院正的闲职,难道他果真懂得如何宣教天下?”

“吴封,你这厮不看看这里甚么地方?要作死别连累我等!”唐恬翻一个白眼,打马跑远些。

天近黑时到了燕郊御苑,北禁卫仍旧外间站桩,直待御驾安置停当,才在御苑外围分派了住处,定了巡夜排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