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嗫喏了半天,才说:“昨天是我不小心唐突了兰……乔同志。乔同志打了我,是我活该。后来大家伙儿问起,我面子上挂不住,才说是被赵长青打的。其实……其实我也没说啥,当时乔同志确实是在玉米地里打的我,赵长青也正好路过。我就跟人说在玉米地遇见了他们,然后被打。其他的……其他的都是乡亲们自己猜的。”
到了这个时候,高义还不忘卖弄小聪明,只把祸都往乡亲们身上推。
乡亲们文化水平低,不像他会钻文字漏洞。可他们也不傻,一下就听出来了他的用意。
“这个知青真是坏到了骨子里!明明是他自己传的闲话,倒是我们瞎猜了!”
“就是!看着人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一肚子坏水!”
人群里议论纷纷,各种指责不断。
乔秀兰此行就是为了澄清事实的,她根本没指望高义会跟她道歉。何况他现在把整个屯子的人都得罪了,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没成想打了他一顿,还能把他的日子搅和得更糟。相比之下,她就算被传了几句和赵长青的闲话,澄清之后倒也没关系了。
……反正赵长青已经见识了她泼辣的一面,让旁人知道自己现在今非昔比也没什么。她又不想嫁到别家了,说不上亲才好呢。不然怎么说服家里人让她嫁给赵长青!
大家伙儿的唾沫星子都快把高义给淹没了。最后还是乔建军发了话,说既然澄清了误会,这件事就算了,让大家伙儿都散了,各自回岗位上去劳动了。
一家子从土房子出了来,李翠娥尤觉得不解气,恨恨地说:“建军,咱们就这么放过这个狗东西了?会不会太轻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