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朔略有惋惜,“那可是大宛马,整个御马监统共就两匹,一匹给了你,一匹都快被陛下养废了,整日呆在马场吃草,我上回去看,胖的像猪,这下好了,你也只能骑矮脚马了。”
裴焕低头往前走,低着声道,“它救了陛下一命,便是死了也不算白死。”
楼骁颇不以为意的切了声。
韩朔搭楼骁肩膀,吹着口哨道,“那确实,这马要是能回来,也算它立功了。”
裴焕没接这个,只问他道,“你弟弟这次怎么没跟来行宫?”
韩朔脸色一沉,须臾还是笑道,“陛下不叫他来,他岂能擅自跑来?”
裴焕奥一声。
楼骁搁旁边说风凉话道,“你弟弟干脆赋闲在家得了,整天也管不了事儿,说是个监事吧,也没个权,这都被架空了还得坐那儿给人笑。”
韩朔僵笑道,“好歹有个职务,总比呆在家强,我父亲还指着他这职位给他说亲,要真呆家里,亲事不太好说。”
楼骁耸耸肩,指着裴焕道,“你弟弟和我们大人大差不差,这么下去,指不定都要家里蹲,不过你弟弟好些,我们大人还得担心掉脑袋。”
他口无遮拦,说完还想哈哈笑,裴焕侧头阴寒瞪过他,他才收敛。
韩朔垂头道,“咱们都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楼骁哼的一声,小跑着出了林子。
裴焕跟韩朔扯唇笑,“他野惯了,你别把他话当回事。”
韩朔松络手腕,也叹声道,“他也没说错,往先我常听父亲说伴君如伴虎,那会子总觉着一身忠义,陛下不会不亲近忠臣,可这些时日下来,也叫我看通了些东西,闷头苦干的人到底比不过阿谀奉承,你如今成这副模样也没见陛下心疼一句,反倒是那沈少监常伴圣驾,他妹妹又得圣宠,实在比不了。”
他边走边说,说完了听不见身边人回声,侧过眼看时却发现裴焕停住脚呆呆看着地面,他斟酌着道,“……你该不会是跟我置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