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说,“算是分出去了,只听说住在东边的梧竹巷,倒是个有骨气的。”
沈初婳嗤一声,“不过是做给我父亲看的,想让我父亲心软,这样王姨娘和沈绣婉还能重回沈家。”
裴焕眼眸微凝,问她道,“你父亲要真不舍得他,就放了他们母子三人回去,你还能怎么办?”
沈初婳皱紧眉,她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如今沈绣婉的真面目爆出来,她父亲再蠢也不会真把人留在府里,除非是养在外头,那梧竹巷离沈家不算远,乘马车半个时辰就能到,她父亲要是往过去一趟,说不定还真会鬼迷心窍。
裴焕倒了杯酒,推到她面前,点拨道,“不能老是让你出面,你母亲好歹是正妻,管个扫地出门的妾室难道还不行?随便把人送走或发卖了,谁还敢多说一句?”
他说的没错,那么大的家岂是她管的了,她现在都算不得沈家人了,很多事不若她母亲出面。
沈初媜捂着嘴笑,“内宅你都懂。”
裴焕挑眉,“一样的道理,在其位谋其政,谁当家谁管事。”
沈初婳受教了,她伸指戳那酒杯,软声道,“你不要灌我酒。”
裴焕深着眸道,“喝喝看,比上回的好喝。”
沈初婳凑近杯子小小蘸一口,确实有点酣香,她便大着胆子一口把酒咕了。
裴焕停了筷子注视她。
沈初婳只觉眼前晕眩,她支不住身,一头朝地上摔去。
裴焕单手扶着她坐到板凳上,沉声道,“真喝不得酒。”
沈初媜撅嘴,“我要去睡觉……”
她俏皮的样子惹得裴焕浅笑,嘴里喃喃找话问,“刚刚在烧什么?”
沈初媜一脑浆糊,想都没想道,“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