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会装乖。
金玉雕刻成的女人,天生就要被供在掌心里妥善珍藏,稍有不慎掉落在泥垢里,便会碎成粉末。
要他宠还要他护,理所当然的拿他当牛做马,惹他生气了,就好言好语两句,实在不行,就做出委屈可怜的表情,等他气消了,她又能在他的庇佑下颐指气使。
不过是恃宠而骄。
偏他甘之如饴。
裴焕眸子沉静,注视着她许久道,“苑里随便玩。”
沈初媜面露欢兴,轻拉着他回屋歇息了。
屋外雪下大了,一夜白了墙头。
翌日起迟了,沈初婳出屋时,红锦正和雪音在打雪球,你来我往的,两人身上都砸了不少雪。
她看着好玩,站廊下又不好过去。
雪音瞧到她,乐呵挥手道,“主子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吧。”
红锦斥她,“你别混说,主子能跟我们玩吗?”
沈初婳抬步要过去,正巧裴焕走出来,她就没心思了。
裴焕压了压帽子,走地上顺便抓了一团雪照墙上砸去,啪的一声开花,他看向沈初婳道,“想玩就玩,没必要记着身份。”
沈初婳噤声,她从小就被教导主子不能和奴婢混在一起,主子要端着,人前稳重,人后也不能妖里妖气,和下头人厮混那是轻贱自己,给家族丢脸。
现儿今她都是裴焕的外室了,也无所谓丢不丢脸,横竖脸都没了,正如裴焕所说,不若玩的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