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手劲一松,揽紧她的背道,“我不是你父亲。”
沈初婳委屈的缩在他颈窝处,泪水全撒他怀里,她悄悄道,“你比我父亲还可怕。”
动辄就要伤人命,完全没在乎她一点,便是再威逼利诱她也不会对他动摇。
裴焕挑着她的脸冷声道,“我那么可怕,怎么不见你安分?”
“我惯来不惹事,”沈初婳壮着胆子反驳他,叽叽咕咕道,“……你救救我。”
裴焕眉间添悦,道,“怎么救?”
沈初婳眯一只眼,皱皱鼻子道,“去吏部说,不让沈湛明入进士。”
裴焕摸摸她的袖子道,“我有个问题,如果往后你有机会脱离了我,是不是也能这般对着你的新主,更狠一点,叫你的新主也将我打下无间地狱?”
沈初婳愕然,旋即回道,“我都被你养在身边,根本没想过再跟别人。”
裴焕半阴不阳的盯着她,嘴边笑的阴狠,“记住你今天的话。”
假若有一日她骗了他,他会不计一切代价,斩断她的翅膀,将她捉回来,他所受的痛苦他也要她亲尝一遍。
沈初婳立时打冷战,她才要再跟他说说好话。
马车停下来,红锦隔着帘子道,“……宅子来人了。”
裴焕从袖里摸出一个锦囊放到沈初婳手里,“这个月的月钱,不够再跟我要。”
沈初婳拉开锦囊看,又将袋子掂了掂,好像比二两还多那么一点,她禁不住开心,这人嘴上坏,给钱比谁都大方。
裴焕从低下小柜子里摸出帷帽让她戴好,才牵着她走下车。
刚下来,就见汪泽苟着腰立在马车边,对着他谄媚道,“裴大人,咱家找您半天,没想到您带着小夫人出门兜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