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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摩挲着她的脖颈,没甚情绪道,“父亲不救了?”

沈初媜便闭住眼,“救。”

裴焕抚到她的后颈处道,“给我洗手。”

沈初婳抖擞着身,只觉屈辱,她在心底默念三遍裴狗,方才稳住心神,她重新睁眼来,托着他的手放进水盆里。

这只手粗糙厚实,是低等人的象征,她没想过有一日会落到给他洗手的地步,纵然她料到会受苦,也没想到会这般艰难,精神上的折辱才是最伤人心的。

裴焕瞧着她一点点搓着他的手,再用毛巾擦干,从始至终她都是面无表情,谁都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洗完手就往旁边站,只恨不能和他楚河汉界。

裴焕揭了茶壶,饮着茶水漱口,他的眼神没离开过沈初婳,一直在观察她。

沈初媜看他不叫人,就想转步朝外走。

裴焕攥着白布揩过嘴,慢声道,“洗脸。”

沈初婳沉着脸走过来,拂水来往他面上去,洗的快速,完全没管他满不满意。

裴焕要笑不笑道,“在我房里,不是让你当祖宗的。”

沈初媜低眉道,“我可以不进你的房。”

裴焕望着她,“再说一遍。”

沈初媜张了一下嘴,还是没说出来。

裴焕扬起眉,“你跟我走后,徐仲可没再为你沈家说情,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人,明白吗?”

沈初婳当然知道她已经和他绑在一起,但她不想被他当作随意淫辱的女人,她要做他的妻子,不为爱,只要能为她差遣就行,她需要一把刀,能屠宰徐家人,但她不想为了得到这把刀丧失自我,被人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