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侧眼,瞅过裴焕。
裴焕瞟过她,一脸冷淡。
沈初婳支一只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想和他隔开。
裴焕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怎么?”
沈初婳转过头拿下手,粉白的耳朵露出来,点翠镶金的耳环在摇晃,她低声道,“男女授受不亲。”
声音很轻,听不出羞涩,像是在陈述一种事实,但这话却无端让人暧昧。
裴焕眼底深色凝聚,他说,“沈小姐的架子真大,要是不愿,何必做出这副欲迎还拒的姿态?”
沈初婳吱不出声,她虽是豁出去,但到底不可能立刻就适应,她面对的不是当年那个地位低贱的家奴,在她面前的是锦衣卫指挥使,他经历过风雨,早已没了青涩,她再不可能如当年那般让他听话。
他成了一个危险的男人,她的技俩他都领教过,再想故技重来着实是在给他看笑话,她要让他为她所用就得转变策略。
裴焕等不到她回话,扬起马鞭一抽,那马就又飞奔起来。
常年与马为生的人一般都很享受骑马的乐趣,但像沈初婳这种足不出户的女人初次乘马简直就是在受刑,冷风自不必说,更难受的是腿边擦伤,当真疼的她眼前泛黑。
约有一炷香时间,他们停在一户宅子前,裴焕当先下了马,眼瞅着她往地上栽,连忙抄起人抱住,她蔫着声道,“松手。”
裴焕眉没将她的排斥放在眼里,他抬腿蹬一脚在门上。
那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探出身,佝偻着背给他行礼,“见过爷。”
她在市井中摸爬滚打了二十来年,早能瞧出人情世故,她的眼珠子瞄过沈初婳,心下就有了猜测,急忙将两人迎进门里,又四处瞧了瞧才放心叫守门的把马牵进院里来。
裴焕一路进了堂屋里,冷气到这里戛然而止,室内烤着火,倒热的有些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