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没多废话,拎着贺景按回床上,又喊了医生过来给他检查身体,趁他腾不出手的时候走了。
他六点多到家,刚好和正要出门的林月秋打了个照面。
林月秋忙着上班,问了嘴“朋友”的情况就匆匆走了,林痕自己进去吃了口饭才拿了书包去学校。
路上手机一直在响,贺景的未读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吃饭的时候来了个电话,林痕着急上学给按了。
到学校林痕才掏出手机,从头看了一遍消息,都是废话。
他挑了个简单的回复了,然后静音,拿出练习册边写边等上课。
临近高考,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越来越小,带来的压迫是无形的。
准确地说,林痕也是“第一次”高考,说紧张也算不上,但心也是绷着的。
这个节骨眼他和贺景在一起了,说一点影响都没有他自己都不敢信,他现在就是想把这种影响降低到最小,或者都变成正面的。
在学校的时候就当不认识贺景这个人,电话关机或者静音放着,放学写完作业看完书再看有没有时间谈恋爱……
计划的挺好,林痕还是忽略了贺景的黏人程度。
中午下课铃刚打,林痕就又接到了贺景的电话,这次他接通了。
林痕边下楼边问:“怎么了?”
贺景的声音有几分试探几分不满:“你早上怎么没接电话,我发消息也就回了一条。”
林痕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拐进了一楼厕所,点着烟吸了一口:“我不是回了吗。”
贺景顿了顿,问:“你抽烟呢?”
林痕“嗯”了声。
抛去其他因素,单单听贺景的声音也是一种享受,在知识里沉闷了一上午的脑袋像被一股泛着冷意的水洗涤了,清醒又舒服。
“我也想抽,”贺景撵了撵手指,声音上扬,“你还没吃饭吧,我叫人给你送午饭了,都是你爱吃的。现在应该到班级门口了。”
“送午饭了?”林痕往外面看了眼,没发现校外人员,应该是在他没注意的时候上去了,“你别浪费。”
“给我男朋友买东西怎么可能算浪费,”贺景轻“哼”了一声,嘟囔:“你要是让我过去,我就带你出去吃了,送过去的不新鲜……”
林痕真怕他脑子一抽过来,赶紧说:“你老实在医院待着,作死的事儿少干。”
贺景顺势说:“那你晚上过来看我吗?”
林痕咬着烟嘴,听听声音就可以了,真见面了还怎么学习。
但他也没把话说死:“不一定,应该去不了。”
贺景顿时失望了起来,哼着声音说:“可是我想你了,我想见你。”
林痕让他磨得头疼,没忍住问了出来:“你是五岁小孩儿吗,一天不见就浑身难受。”
“我本来就比你小一岁啊,”贺景理所当然地说,抓住一切机会诱惑林痕过来:“你过来陪我吧,我给你辅导作业,我保证其他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干……我刚刚让人拿了学校的考试卷过来,我都看了一遍,你过来我立刻就能给你讲。”
林痕吸了口烟:“等你身体恢复再说吧,我现在感觉你随时能碎一地。”
“我过几天就没事了,到时候我就能天天跟着你了,真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贺景期待地说,“你不想我吗。”
林痕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