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就是四月十六号,可他来上学了。
吴冬得知陈迟返校,第一件事就是给两人换座位。
时温位置没动,仍在靠窗的最左边,而陈迟被换到了教室最南边。
吴冬解决了座位问题,拍拍讲台,别有深意地在班里说:“高考在即,希望大家摆清自己的身份,哪怕学习好,也不要妄想触犯校规,学校不介意牺牲一些,为在校以及后来的学生杀鸡儆猴。”
陈迟靠着墙,胳膊狠狠压着桌子,勉强忍住没砸东西。
班里的同学大多知道吴冬在说什么事,在说哪两个人。只是碍于陈迟,一句闲言碎语都不敢说。
时温下课不方便再去找陈迟,上课时间他们无法交流,上下学她有时母接送,放学后她又没了手机。
只能看着不能接触也极其煎熬。
时温自己都觉得忍不住了,特别担心陈迟爆发。
但是陈迟没有。
只是她每次上课抬头,都能看见他目光炙热地望着她,不顾身边同学的注视,一眨不眨看着她。
许多时候,她在哪,他都保持一米距离跟在后面,目光一直追随她。
这也让时温安心。好在陈迟的“没爆发”不是死水一样的安静,看不出暗潮涌动。
四月十四号下午。
时温从时暖那得知了比赛成绩。
时温第二名,拿到了相应的南都舞院加分。按照时温的成绩和舞蹈能力,没有加分考南都舞院也是完全没有问题。
可她还是欣喜。这是对她的认可,让她更有信心往这条路走下去。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她和陈迟的认可,因为这支舞是她特意为两人编的。
比赛第一名不出乎意料,就是乐锦。时温早知道会是她,第一名乐锦拿的当之无愧。
她没有过多的遗憾,她觉得乐锦说的挺有可能,她是太久没有正式学习舞蹈,再过些时日,或许就是她更胜一筹,所以她要更努力。
时温在某节下课时,在走廊上写下一张纸条,揉成小团,路过陈迟窗户扔了进去。
陈迟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没任由纸条掉到桌子上,一手抓住。
我比赛得了第二名,拿到加分啦!
为不为我开心呀。
陈迟挑唇,看向时温,嘴角弧度扩大,眉眼柔和,他动唇无声说:开心。
时温笑弯了眼,没敢过久停留。
临近高考,班里同学很自觉地埋头苦学,自习课也有老师看管。
时温将督察本小结完成,合上本子,有种完成使命感的充盈感,也有卸下使命的轻松感。
在上一世,她从没想过她有一天能当班干部,还是纪律委员。
她兀自回忆了会,才拿起督察本去到办公室。
办公室氛围愈发紧张,老师们原来就堆满本子试卷的桌子更是拥挤,地上也都放了不少东西。
时温绕过一摞试卷,悄步走到吴冬桌前,“老师,督察本给你。”
吴冬从试卷中抽眼,接过,“辛苦了。”
说到这,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当初时温毛遂自荐要当纪律委员,他还犹豫了,觉得小姑娘柔柔弱弱肯定管不住学生。后来,因为陈迟被太多女生追,还传出了谈恋爱的绯闻,他才特意找了时温这位邻桌,想让她担下纪律委员,帮助陈迟。
谁能想到……年轻人啊……
时温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羞愧。
吴冬摆摆手,“行了,这段时间是真的辛苦你了。回教室吧。”
时温咬紧唇,羞赧地点头。
转身之际,她不小心撞到脚边的一摞试卷,险些惊呼出声。
“不好意思,我这就收拾好。”
吴冬无奈摇头,还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他注意力转移。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吴冬有些恍惚,不敢置信。
他迟疑地拿起手机,迟疑地接通:“喂?”
听筒里,女人冷淡的声音传来,“吴老师您好,我是陈迟的母亲。”
吴冬推推眼镜,“嗯……我知道。哦,您好,找我是有什么很着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