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回来了。”
任赤喝了不少,多年磨炼,仍有几分保持清醒的能力。他眯着眼看过去,哼笑一声,招呼酒保,“来来来,看着点他,他要多少酒就给他上多少。”
他又拿了两杯酒过去,一杯放到陈迟面前,力道没收住,不少撒出来,他也没在意,“让你有空多来自家酒吧,你倒好,只有不开心的时候来。你看看离你三尺远还有人吗?一天到晚半死不活的,不就是个女人。”
他冷冷抬眼,面容浮着烦躁。
任赤嗤了声,也不乐意上赶着找不痛快,“得,你女人说不得。”
人离开了。
陈迟拿起桌子上的酒,一口灌下。
他转了转手中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想到她的眼眸。
视线一偏,他看到胳膊上的伤,不知何时裂了,冒出血迹。他出神地看了会,掏出口袋里时温给他的碘酒棒和餐巾纸。
液体刺激伤口,细碎尖锐的疼痛蔓开,陈迟想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小手扶着他胳膊,很轻很认真的处理,偶尔看看他的反应。
他又擦了擦,将东西丢到旁边垃圾桶。
有血从伤的较深的地方冒出来,他没了耐心,抽出张纸随意摁住。
桌边有人走过,又退回来。
陈迟没管,继续折腾胳膊。
酒瓶“嘭”一声被放到桌上,听起来像砸上去的一样。
紧跟着,醉醺醺的一声:
“你有病!”
陈迟动作顿住,掀起眼帘看去。
一个戴着眼镜满脸通红的男生,身上的酒味浓郁扑鼻。
男生站都站不稳,扶着桌子,说:“我也有病。”
陈迟面无表情看着他。
“这个世界……不接受有病的人,像你这种,像我这种都不接受。”男生打了个酒嗝,直接坐到陈迟旁边的沙发上,“你知道吗?我都复读三,三年了!可我还是考不上……为什么?为,为什么我这么笨……笨的人再努力也没有聪明的人厉害,他们轻轻松松就能拿到想要的,而我,而我这种笨人不仅要受笨的折磨,还要被嫌弃“你好笨啊走开吧”,就算没说出来,他们心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想……世界不需要笨人,没有我的活路……为什么孕检检不出来?像我这种笨人,像你这种喜欢自虐,也肯定喜欢虐人的精神病为什么都检不出来?还有那些变态……”
陈迟目光淡淡,盯着桌上的玻璃杯。
男生睡累了,趴到桌子上,他眯眼瞧陈迟,忽地一笑,“你知道s吗?我觉得你就是……你还长这么帅,不得祸害很多无辜少女……没用的,她们父母肯定不同意……你有没有想过去死啊,我想过很多次,还研究了一下,嘿嘿……”
陈迟倒了杯酒,浅色液体翻腾,他散散睨向男生,口吻疏冷,“你多久没好好睡了?”
男生换个姿势趴着,又打了个酒嗝,“好久好久了……马上又高考了。”
陈迟站起来,拎住他的领口,淡漠两个字,“不谢。”
语罢,他一拳挥去,打到男生脸上。
男生倒在沙发上,痛得捂住脸,眉头紧皱。
陈迟没表情说:“你牙掉了,给你打了麻药,别醒来,小心牙回不去。”
男生好像听见,哼哼唧唧几声,慢慢没了动静。
远处张耀看到了,嘴里的酒直接喷出来。
他赶过去,“生哥什么情况啊这?这小子经常来我们这,惹着你了?”
陈迟只说:“看着点他,别被我一拳打死了。”
“我靠?”
张耀半信半疑,将手指伸到男生鼻子下。
没、没呼吸?
“我靠!!刘竟过来!搭把手!”
陈迟将杯子里的酒喝光,转身走出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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