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机一看,好几条未接来电,而时间已是六点。
“我要赶快回家,不然来不及了!”
许今燃见她提着书包就要跑,一把抓住她胳膊,“我叫了车。”
“跑什么,忘记你腿受伤了?”
宁自笙停下,闻言放松一笑,“还好有你。”
许今燃眸光微闪,松开她的胳膊走出医院,遇到台阶他看一眼她的腿,最后还是拉住她的胳膊。
“谢谢。”宁自笙慢慢走下台阶,屈膝时觉得肉被扯动。
她喃喃自语:“怎么跟里脊肉被撕开一样。”
许今燃没听清,“什么?”
“你真的好奇?”
“不能说?”
“不是。”宁自笙便把自己肉的拉伸过程和感受详细地说给他,说完后见他沉默不语,“你不会被吓到了吧?”
许今燃还沉浸在“屈膝时好像里脊肉被撕成丝”的世界里。
这女生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清奇的东西?
听到她的话,他“嗯”了声,突然起了玩意,认真补充:“差点把我吓哭。”
“啊?”
宁自笙觉得他不是这么容易哭的男生,但是他都亲口这么说了。
“那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能告诉你。”
两人走到路口,出租车还没来,他们并肩站在梧桐树下。
许今燃想到刚刚在外科门诊里,她眨巴着眼睛说“还是看看吧,我好奇”。
许今燃:“你还是告诉我吧,我好奇。”
宁自笙:“你不是说会被吓哭?”
“的确会被吓哭。”
“那你还要听?”
“没办法。”他耸耸肩,“我好奇。”
他怎么好奇心比她还强。
“……行吧。”
许今燃煞有其事说:“但是,我可能真的会被吓哭。”
他俯身凑到她面前,“你可能得哄我。”
少年的脸忽然凑近,路灯已经亮起,从两人上方投下橘晕的光,他漆黑的眼睛铺了层星点,之间游荡着笑意,勾勒眼尾的弧度懒散恣意。
宁自笙知道自己是被他捉弄了,无奈,“你怎么这样啊。”
但是……他那张脸啊,好想把他画下来啊。
“我怎么样?”
她瞟他一眼,“有点幼稚。”
许今燃被许多女生用许多的词形容过,但从来没有女生形容过他“幼稚”。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低低笑出声。
行,他幼稚。
正值下班高峰期,几条主道堵的水泄不通,车辆艰难前行。等出租车抵达浮桐苑,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宁自笙下车正想跟许今燃道别,他的手机铃声先响起。
许今燃刚刚在车子里睡了会,此刻眼睛要睁不睁,声音也很沙哑,“喂?”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懒倦的面容逐渐变冷。
他一语不发挂断电话,冲宁自笙随意挥了下手,“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往马路对面走。
宁自笙也冲他挥手,“拜拜——”
然而男生根本没看见,他走得急,身高腿长,速度不似平常的漫不经心,很快进入对面的悬桐园。
什么事这么急?
宁自笙疑惑,忽然想到任姜,一个激灵扭身往浮桐苑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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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宁自笙被闹钟吵醒,她迷迷糊糊起床,在床上发了会懵,慢吞吞换衣服。
客厅里的唐姨听到她屋内的动静,敲门进来,无奈笑出声,“我就知道,小笙,你忘了吗?你妈妈说你今天不用去辅导班。”
“啊?”宁自笙揉揉眼睛,想起昨天的事。
昨天晚上任姜看到她腿上的伤,对于她晚回家的愤怒瞬间变成紧张和心疼。
宁自笙简单跟她说明受伤的原因,当然,只字未提许今燃。
又在任姜开始长篇大论前及时说:“妈妈,我有点困了。”
任姜当然希望她好好休息,便不再念叨她。
就这样,宁自笙躲过一场恶战,还躲过周五的辅导课。
吃完早饭,宁自笙躺回床上,给于倾发短信,询问许今燃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