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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求情了,怕又是另一番结果,评价也会变成,“优柔寡断,难承重器。”

姜珩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皇帝挑毛病,淡然处之,依旧如故。

不出色的儿子也不讨皇帝喜欢,斥责的话大多是,“天资驽钝,不堪入目”、“性情懦弱,类女子”、“体弱多病,难学成,暂养之”……诸如此类,可见其尖酸刻薄。

真是没人比皇帝更尖酸刻薄小家子气了。

偏偏他自以为自己睿智英明,宽容大度,是个好君主。

皇帝已经有四十多岁了,这几年宫中都没有新的皇子皇女出身,那个小妃嫔有孕,完全能证明皇帝宝刀未老,银枪仍利。

整个宫廷中,唯有姜瑾不同。

和所有人都不同。

他的眼睛永远清澈干净,神情总有些与皇宫格格不入的桀骜,天真明亮,像一团浓墨中唯一一点纯白色,十分醒目。

他虽然有些顽皮,本性却不坏,从来没有害人性命的意思,若不在皇宫,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普通孩子,灵性十足。

若是在皇宫,只是一个好用的棋子。

无数人的手按在他身上,用他博弈。

如果姜瑾天性柔顺,会被磨圆棱角,变成一个合格的棋子。

可惜他倔强的要死,从来不肯服软。

“不用留力!朕倒要看看,这个孽子,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小臂粗的实木棍子打在姜瑾身上,他死死咬着牙,唇边都是血沫子,偏偏不认错。

棍子打在肉上,沉闷的声音分外清晰。

姜珩数到二十三的时候,还是跪了下来。

“皇弟犯错,儿臣有教导不严之过。身为兄长,愿代皇弟受罚。”

“虚情假意。”皇帝冷嘲道。

他并没有理会姜珩的意思,任由姜珩跪着。

“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