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安:“不是。”
“那是为什么?”
又不说话,傅时安避重就轻的沉默让嵇明雨感到非常不爽,如果说他最讨厌傅时安哪一点,就是他什么都憋在心里,问也很难问出来。
嵇明雨伸手将那串钥匙拿到手里:“你被我截胡了。”
傅时安抬眼朝他投来疑惑地视线,嵇明雨说:“这房子是你租的,如果真的要有一个人搬走,那也应该是我。”
“那套公寓在伍元路,去你公司是单行线,你还是住在这里更方便。”傅时安说:“我搬走更合适。”
嵇明雨捏了捏眉心:“傅时安,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你接受我跟你合租,你觉得我现在不自在,所以你招呼都不打一声不吭就要搬走,也是为了让我更方便,你处处照顾我的情绪,”嵇明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些,他深吸一口气儿接着说:“那你呢?你的心情我就不需要顾虑吗?”
“不需要,”傅时安冷漠接话,在嵇明雨开口之前又接着说:“是我越了线,是我对你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你没有必要,更没有义务因为我的感情做出退步,也不需要顾虑我的心情而委屈自己忍耐。”
嵇明雨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傅时安,你出息了你。”
这似乎是傅时安第一次用这么生硬的语气跟他说话,一句句‘没必要,没义务,不需要’说的理直气壮。
“你喜欢我,你不需要我给回应,你觉得我不自在,你让我不用顾虑,你认为我住这儿更方便”嵇明雨每一句都加重主语的‘你’,越说越气于是气哼哼道:“你是我爹是吧,你说什么我都得听。”
他生气了。
傅时安抿着唇,呼吸有些难以自制,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我不是你爹。”
嵇明雨:
这下他真的是被傅时安气笑了。
可是傅时安接下来的话,又让嵇明雨的笑容僵在嘴角。
“给出去的感情我收不回来。”傅时安声音很低,还有些轻微的颤抖,他抬眼对上嵇明雨拧着的眉眼:“你也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再像以前那样自然的和我相处,不是吗?”
他说的没错,一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秘密被公诸于世也就不再是秘密,捅破窗户纸又生出新的纱,没有谁能忽视。
“你最讨厌这种不自在的关系不是吗?”
“是,我是讨厌不自在。”嵇明雨抬手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儿道:“那我也能讨厌你吗?”
或许是‘讨厌你’三个词刺到了傅时安,他狠狠地一激灵,猛地抬头盯着嵇明雨。
“圆圆,”嵇明雨轻叹,又一次自然地喊出了这个亲昵的小名。
“你知道的,我永远不可能讨厌你。”
在嵇明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傅时安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