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大的雨珠落在黄色的小雨伞上,啪嗒啪嗒发出脆响。
男人似乎有话想说。他的眼眶一圈全红了,淡淡的泪痣更衬得那张脸风情万种。
霍免犹豫着,她是该往家的方向跑,还是往学校跑,两者的路程好像差不多。
然而没有逃跑的机会,伞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倒。
他跪下来,抱住她,任凭膝盖陷入地面的泥泞里。
倾盆大雨中,男人身上有一股冲不散的,腐朽却香甜的气味。
他的怀抱,冷得叫她不住地发抖。
“兔子,相信我吧……我是尤谙啊。”
抱紧她了仍嫌不够,他朝她挤出一个脆弱的微笑,手上力度却完全不放松地,痴痴追过去,强迫她与自己十指相扣。
“只有你能救我了。你不会抛下我的,对吧?”
他的力气很大,掌心被他捏得很痛。
各种意义上,她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尤谙多期盼她能一如既往,善心大发地将他拯救。
霍免没空听他说什么,她一心想着摆脱他,为此用尽了全力。
“兔子,我拿到钱了。”
男人从口袋中抓出一大把硬币,想要送给她。
霍免不接,几番挣扎后,它们乱七八糟落了一地。
“你忘了吗?”他捡着硬币,嘴里喃喃自语,像陷入了魔怔:“等攒够钱了,我们私奔,我们约好的。”
都捡完后,他捧起混杂了泥水和雨水的钱,连带着一把银色钥匙,他把它们尽数郑重地递向霍免。
“兔子,明早我们就走吧。”
“拿开、快拿开,我不会再上当收下你的东西!”
脑门儿上的红星为她加油,学了几年的跆拳道终于派上用场。霍免使出她的三脚猫功夫,一拳一脚打在男人的身上,让他不要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