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的香气远了,淡了。
“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禾谨舟把被子拉上来,给岳宴溪盖好,掖好。
“明天别来了,后天也别来了。”岳宴溪闭上眼睛,“大后天,大大后天,都别来了。”受了委屈,赌气呢。
禾谨舟:“明天见。”
“……”
明知禾谨舟的那些话不是情话,心还是烫了。
在意啊,珍视啊,这世上只有一个岳宴溪啊。
光是想想,嘴角就忍不住向上翘。
没出息吗?那又怎样,谁在乎。
“我的总裁哟!”孙特助嘚嘚瑟瑟地走过来,“又想禾总呢吧?”
岳宴溪摇摇头:“我在想,我现在不是总裁了,还需要特助吗?”
孙特助失去笑容,立刻狗腿:“禾总还盼着你回公司呢,你不会让她失望的,对吧?”
岳宴溪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孙特助拍拍手上的保温桶:“岳总,祁总送汤又不是给我喝的,结果回回都进了我的肚子。”他拍拍自己的脸,“我脸都肿了一圈。”
岳宴溪:“所以你是想我的脸肿一圈?”
孙特助开始作死了,“我看祁总挺好,至少比禾总上心多了,您做了那么多事儿,千年老寒冰都该捂化了吧,我看禾总一点也没领情啊。”
岳宴溪看过去:“你是在替我委屈呢?”
孙特助:“岳总不委屈?”
禾总只是每天来那么一趟,就能让岳总高兴得嘴角都下不去,比起岳总做的那些,简直就跟芝麻粒儿一样大。
“岳宴溪有个好爷爷,有对好爸妈,缺过什么啊?她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不管不顾,天上戳个窟窿又能怎么样?可有些人走在豺狼山上,错一步,就尸骨无存。这时候她还要跟人家说我委屈,多不讲道理。”只有怜,只有惜,哪会有什么委屈?
讲着自己的名字,却有种看别人的超脱。
可说超脱,对禾谨舟,不还是执念颇深吗?
听到这个回答,怎么可能不震惊。
孙特助以为执着这么些年,岳总心里至少是有怨的,“那你的牺牲呢?”
他真的好奇极了,以至于此刻都忘了两人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什么是牺牲啊?真这样计较,不就是把一笔一笔账都记着,等着能拿捏对方了,就让她一并还上,开始前,却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岳宴溪这话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