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芎不动声色,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搭上他肩膀,诚恳道:“你我没必要作对。坐下吧。”
决明这才坐了,脸上表情缓和了些。
“你与那仙人是如何相识的?”川芎问。
决明道:“他帮过我。”
川芎一挑眉:“那他不带你回去?因为你是妖?”
决明道:“他未曾逼我。现今他只带了人参当归回蓬莱,那是他们自愿的。当年御史一案你该有耳闻,御史便是人参,叛军头目是当归。”
川芎略一思索,了然道:“我明白了。獓骃可以给你,但有一事,不知你要如何化解。”
“说。”
“獓骃的印已经破了,如今它只是一头野兽。仙人难道不会来寻破印之人?”
决明忽然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他粗心得很,宫里又忙,没空管这个。”
川芎皱着眉头。决明道:“其实你也不必躲。你见到他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川芎嘴角一扬,眼神闪烁地打量着他:“你与他是朋友?兄弟?知己?”
决明眯起眼睛,不答。
川芎呷了口茶,悠然道:“我听闻獓骃已经回到宫中,那位太傅也不再打听妖兽了。此事已经不了了之,你却现在才查到我头上。这恐怕不是太傅的主意吧?”
决明仍不答。
川芎笑道:“我还听说,皇帝对那仙人魂牵梦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三天,他是在你那儿么?”
决明冷冷道:“你我不必为敌。有话直说。”
川芎优雅得体地微笑着,起身走到决明面前,将手搭在他肩上。
“看你这反应,我倒想见见他了。”
这一局,川芎胜。
支配傀儡是要消耗法力的。獓骃失而复得,太子便非要将它养在宫中,散仙只好时刻劳心劳神,以防土崩瓦解。几天下来已经疲惫不堪,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忽悠熊孩子听话,把泥獓骃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