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李逢舟。”
谢谢你,在无边黑夜里将我一步步带到你的光明世界。
也谢谢你,愿意让我去完成最后的心愿。
“谢什么, ”李逢舟的语气很淡,“夫妻之间,这么客气作甚?”
这话倒像极了她先前说得,顾炎宁抿唇笑了笑,‘嗯’了一声。
沙子上落下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脚印,不远处有只红狐,见两人走远了,低低地‘嗷呜’了一声,便也朝远方跑去,彻底隐在大漠中。
——“那张纸能不能还我?”
——顾炎宁扯了扯男人,那么直白的话现在想想还是怪羞涩的。
——李逢舟牵她更紧:“不能,那是你的保证书,也是朕的救命符。”
男人、女人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风沙中。
连背影也被漫天风沙遮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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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燚走的时候,顾炎宁便也随着一同回了邺都。
顾炎燚带着军队先行一步,因着顾炎宁有了身孕,她是最晚走的,方衍和玉画都陪着她。
李逢舟没有同行,只是将带来的太医全派了去。
送她出城那日,李逢舟将她扶上马车,对她道:“朕要启程回京都了,三个月后,朕会来荣城接你。”
李逢舟强调着:“朕会来接你。”
马车被驾起,顾炎宁揭开后面小窗上的帷裳,便见李逢舟冲她挥了挥手。
他的手腕上还带着那粉色的小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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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军和安怀王抵御敌军、勇不可挡的童谣慢慢传唱到了邺都内,说书先生也在茶楼不断的说着当年将军们舍己为家国的段子。
好容易平息下来的魏国公与安怀王一事再次被街头巷尾的百姓们议论起来,百姓们纷纷质疑着当年那场案子是不是判错了。
甚至有百姓在街道上游|行,希望顺康帝能重审此案。
顺康帝听闻后,抓了不少说书先生,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彻底倒在了病床上。
他嘱咐着身旁的大太监去拿他早就藏好的圣旨,却不料大太监刚将圣旨取出,便被一剑封喉。
夜已经深了,顺康帝看着杀进来的人,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手指颤巍巍的指了过去。
“皇城司的侍卫呢!”
“父皇还在挣扎什么,儿臣既然能进来,自然便没人挡了,长生殿已经被儿臣围起来了,”顾炎彻一脚踹开大太监,掸开圣旨一看,不禁冷笑,“父皇好本事,立大皇兄,并命其立即诛杀儿臣,是想让儿臣带着你的那些罪孽一同去地府么?”
“父皇真是好算计,为了保大皇兄,立了儿臣,让其他皇子对儿臣各种针对、陷害,最后竟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顾炎彻步步逼近,“怎么,儿臣是哪里不如父皇的意了?是不够狠吗?大哥那般庸才,都能坐上皇位,凭什么儿臣不行?”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