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顾炎宁被禁足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便去了清心殿,手里拿着一把剑。
李逢舟抬手屏退了拦着他的侍卫,道:“我还以为你昨夜便会杀进宫来。”
自打得知顾炎彻也来了的消息,他便派了不少人盯着那人,昨夜的宴饮他也醉了,一大早听得宫内传来消息,甚至顾不得洗漱,下巴上还有青青的胡茬,方衍直接将剑指了过来:“公主得什么病了?”
李逢舟倒没再瞒他:“她被顾炎彻带走了。”
“你!”
方衍冲上来便想打他,“我信任你才没有插手徐国使团的事,你怎么能让……”
“是朕的错,是朕疏忽了,但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李逢舟从匣子里将方衍交给他的兵符又递了回去,“朕有要紧事要交给你做,只有你去,这件事才能做成。”
这些年,虽然他一直尽心扶持八皇子 ,但他毕竟是晋国君主,八皇子对他依然多有防备,并未全部交心,只时不时来封信件,希望他能好好待他的阿姊。
“顾炎燚只有六分信朕,但你曾是宁宁的亲信,他有八分信你,所以,只能你去。”
方衍冷静下来,这才问了一句:“你要我做什么?”
李逢舟:“我要你即刻前往丰域关,将虎符交给顾炎燚,我需要他带兵挑衅荣城,给我一个发兵的机会,顾炎彻带不走宁宁,只能将她先留在晋国,但若是丰域关和荣城打了起来,顾炎燚是他推荐前往丰域关的,顺康帝又命悬一线,如今是他继位的紧要关头,若真出了事,他一定会先一步回徐国,只要他走了,宁宁才是安全的。”
方衍叹了口气:“可是虎符丢失这么多年,丰域关驻守的魏家军并不一定会听八皇子的。”
李逢舟:“我记得先前魏国公的手下,副将刘勇,现任魏家军的主帅,对魏国公忠心耿耿,从他入手,让他配合顾炎燚唱这出戏给顾炎彻看。”
方衍:“刘勇配合我们唱这出戏,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他怎么会愿意配合我们演?”
李逢舟神情淡淡:“为魏国公和昔年惨死的魏家军正名的好处,他是个将士,他经历过战场,他会愿意的。”
方衍不禁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就简简单单演一场戏,将顾炎彻弄回徐国去?这对找到公主有什么帮助?”
他管不了别人那么多,他只想救公主。
“荣城和丰域关打仗是假,刘勇悄悄率兵前往邺都,逼宫才是正道,这是最好的时机,只有我领兵前往了,顾炎彻才会知道事情严重了,解决完丰域关的事,他就会立刻前往邺都,宁宁尚在晋国,他怕夜长梦多,定然会对顺康帝出手,早日登基。”
方衍突然懂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皇帝崩,新皇未继位,京都尚乱着,不是最好的逼宫时机么?”李逢舟手指扣着桌面,“届时,刘勇同顾炎燚打着为魏国公伸冤的名头打进去就好了。”
“若顾炎彻当真登了基,魏家谋逆的案子就永远翻不了了,所以,刘勇一定会愿意的。”
“可是这些都同公主的安危没有关系。”
“她是朕的妻子,朕不会让她出事的,我们也应该相信她,”李逢舟轻声道,“现在没有人知道她在哪儿,但朕要先一步将她的心愿了了,日后,若她将那些记忆记了起来,也不必日日做噩梦了。”
方衍终于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偷袭一事果真惹得顾炎彻勃然大怒,没几日便出现在了丰域关,怒不可遏想要亲手杀了顾炎燚,他将顾炎燚救起,便回了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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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衍从回忆中抽回神,见她相安无事,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