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几个人,穿着晋国侍卫的衣裳,小心地将剑尖逼了过来。
有个男人开口:“别出声。”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围了过来,顾炎宁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些人她不认得,也不眼熟,她低头看了看,眼尖地瞅得有人的靴子上竟绣了一朵翟花。
晋国这边没这个花样,这分明是徐国贵女才会穿的图样。
顾炎宁抬起眼睛,寻着穿靴子那人,视线顺着腿向上,那人很瘦,身量不高,就在她要看清人脸时,有个大汉挡了过来,对她抱了抱拳:“六公主,得罪了。”
顾炎宁笑了笑:“五哥的人?”
那大汉撒了把药粉,顾炎宁不及设防,吸入鼻腔,眼前便昏了起来,她的身子一软,却有人扶住了她。
那些侍卫不知为何,突然纷纷背过身去。
有人开始脱她身上的衣衫,又将自己身上的侍卫衣裳给她穿上,那人的手指很白皙,不像是男人的手指,顾炎宁抿 抿唇,再次瞅见了那绣着翟花的靴子,她往上看了看,拼力抬了抬眼皮。
“你……”
是在官驿那个女人。
那双眼睛……
在昏过去之前,顾炎宁终于知道,她为何觉得那眼睛如此熟悉了。
——那双眼睛分明和她的有九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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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逢舟今日一直心神不宁,听着台下的丝竹之声,只觉得聒噪得很,有些坐立难安。
刚刚顾炎彻起身离了席,说是收到丰域关传来的线报,徐国出了些事情,要先行离去。
他自然求之不得,立刻便允了,顾炎彻来时也只带了几个侍卫,走时便也将那几个侍卫带走了。
使臣团倒是没走,柳承安也还在,李逢舟只当顾炎彻是被他那句‘不再扶持八皇子,让他安心继位’的瞎话忽悠过去了,可却不知为何,心里始终难安,想来是一整日没见着那小丫头了。
他抬手唤来侍卫,问:“皇后可还在女宾席?”
刚刚确实有人来通禀皇后娘娘的动向,侍卫如实禀告:“娘娘方才同玥宁郡主争执了几句,后来去了趟净房,从净房出来后便回了女宾席,饮了几杯酒,说是有些不适,便回翊坤宫了。”
又贪杯了?
“玥宁郡主?”
李逢舟将视线转到还在台下坐着的女人,便见她的右脸有一道红肿的印子,问侍卫,“动手了嘛?”
“动了的,”侍卫道,“皇后娘娘打了玥宁郡主。”
“没还手?”
侍卫摇了摇头。
帝王这才将酒杯中的酒饮下,道:“那就好。”
“这玥宁郡主可同皇后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