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宁蹲在床边,晃了晃李逢舟的手指, 小声唤道:“皇上。”
顾炎宁低叫了几声, 都没有得到回应,不由眼眶红了起来, 她不肯相信这件事情。
“皇上, 你醒醒呀, 你别吓唬宁宁了,宁宁会害怕的。”
李逢舟依旧沉寂地躺在床上,顾炎宁屏了几息, 跌坐在地上。
殿内立着的侍卫忍了又忍,还是站了出来, 眼眶通红, 拿剑指着她,声音也带了些抖:“你还有脸害怕!是你这个女人害死了皇上!要不是你非要穿那身衣裳,皇上也不会来这亲蚕礼……”
那侍卫越说越悲愤:“皇上为你搬出了整个殿前司的卫兵守着先蚕坛, 属下说过只要不让你这女人主持便可,皇上却说 , 你想穿劳什子亲蚕服,你若老老实实待着,何至于此!”
顾炎宁眉心皱起, 仰头看他:“皇上知道有人要害我?”
侍卫名唤齐深,听顾炎宁这么问,沉默起来,这他倒是不清楚,他身为殿前司指挥使, 只负责皇上的安危,谁料皇上突然召了他,说是信不过禁军的人,让他接下先蚕坛守卫这桩差事,还责令他务必要保护皇后安然无恙。
如此大张旗鼓,将禁军的人换成殿前司的顶上,别的不说,那禁军统领是方家少主,若因此得罪了方衍,自然也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齐深难免有些迟疑,便提议道:“若真如此危险,不如让娘娘待在宫中?”
皇帝却笑了笑:“她喜欢那件衣服,非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