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股道不明的感觉翻涌而起,顾 炎宁突然想起小时她被大姐姐从假山上推了下去,腿上肿了很大一片,她闹着要去找父皇评理,祺贵妃却三言两语哄得父皇罚了她。
理由是最牵强不过的——不敬长姐。
可嫡庶理应分明,她才是嫡的那个。
她回去后冲着母后落了泪,说自己委屈,母后也只是喊了太医,对她道:“宁宁,百忍成金,你呀,向来不听母后的话。”
她瞧见母后叹了口气,入了夜,却只有苏嬷嬷看着她肿胀的腿,潸然泪下:“公主受委屈了。”
那以后,她再也没同父皇告过状,俨然一副好女儿的样子,凡事皆笑笑,卖乖取巧,时而同父皇撒个娇,送些吃的用的,小嘴宛如抹了蜜,倒引得父皇来了母后处几次,大姐姐再欺负她,她就自己背后偷偷打回去。
大姐姐同父皇告状时,她便委屈地垂着泪珠,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父皇觉得她乖,便也多半信她,久而久之,大姐姐讨不到什么好处,也就消停了下来。
她自小就知道,受欺负了只能自己欺负回去,也从不喜欢解释什么,因着,从来没人帮她,人的心都是偏的,也没什么公平可言。
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