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宁笑道:“母后,儿臣招人待见,这也怨不得儿臣吧。”
“您能有儿臣这般招人疼爱的好儿媳,应当开心呀。”
“哀家还开心?你哪儿来的脸面说这些话,再者说,不怨你怨谁!我朝阳那般乖巧,若不是被你蛊惑怂恿,怎会跑出宫去,还被他皇兄关在这佛堂抄经,你怎不进去陪她?”
“……”
“母后,易怒会变老。”
顾炎宁平静地说。
沈太后抬手摸了摸眼角,旋即又放了下去,瞪了她一眼,才愤愤离去。
礼佛堂被李逢舟派了侍卫守着,顾炎宁也没有进去,好在碰上了一位朝阳宫的宫女,宫女对她道:“娘娘不用忧心,里头烧着地龙,公主睡得蛮好。”
“……”
那就好。
沈太后想来是对自己的女儿有颇大的误解。
虽则是朝阳牵头将她带出去了,但却是因着她动手打了人才闹到李逢舟那里去的,顾炎宁打定主意,待晚上李逢舟来了便同他求求情,早些将朝阳放出来。
在外跑了一日,顾炎宁用了晚膳,便早早的梳洗好,在床沿靠着,困倦地耷拉着眼皮。
玉画进来问了句:“娘娘,奴婢将宫灯吹了?”
“别,”顾炎宁打个哈欠,“皇上会来的。”
狗皇帝白日里答应她了。
“可是……来公公那边并未传话啊。”
顾炎宁摆摆手,坚定地说:“皇上答应我了,他会来的,我等等便是,你先去歇着。”
玉画为她添了些灯油,便退了下去。
顾炎宁捞着被子,等着等着便睡着了,没留神栽了个瞌睡,玉画听见声响,撩开帘子走进来:“娘娘,歇了吧,这么晚了,皇上应该不来了。”
顾炎宁朝外看了眼,蔫蔫地垂下眼,因着困倦,声音也带了些哑,小声嘟哝着:“他说过会来的。”
玉画晓得顾炎宁脾气拧,只好哄了句:“想来皇上今日忙,便忘了,娘娘先睡,明日奴婢替娘娘去请皇上,可好?”
“不好。”
顾炎宁撅着小嘴巴,因着哈欠打了太多,眼眶带着湿,微微红着,瞧着甚是可怜。
顾炎宁从床上坐起,捞过屏风上挂着的披风:“我要去清心殿。”
她要去找狗皇帝讨个说法。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倒好,刚说出的话,转头就喂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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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少文臣来此处商议春闱一事,李逢舟又批了会儿折子,一抬头天幕已经漆黑,殿内已经掌上了灯。
来喜正立在下头栽瞌睡,听见脚步声才抬起头:“皇上,传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