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寝衣上那好闻的松香隐隐传来,顾炎宁揪着衣领,闻得很舒心。
李逢舟洗漱完回来,便瞧见那小丫头整张脸埋在寝衣里,不知在想什么,咯咯地笑着,白嫩嫩的小腿露在外面一节,和着那透粉的小脚丫,正不安分的晃着。
李逢舟喉间一紧,别开了视线。
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做个人吧,她如今只记到十岁,她不认得你’,才调顺呼吸往塌边去。
清心殿原先只铺了一床被子,顾炎宁闹着冷,李逢舟才让来喜又拿来一床,两人分被而睡。
李逢舟面色镇定地坐在塌边,刚揭开自己的被子要躺进去,便听顾炎宁喜滋滋地问他:“皇上,你这衣裳能送我吗?哦不对,皇上,你能将熏这衣裳的香料送我吗?这味儿真好闻,我可喜欢了。”
李逢舟看也未看她:“你想得美。”
顾炎宁素来能屈能伸惯了,抬手又拽了拽他的袖子,好脾气的同他商量:“送给宁宁吧,咱俩是夫妻,理应有福同享,别这么小气嘛。”
‘夫妻’二字似取悦到了李逢舟,昏黄的宫灯下,李逢舟瞧着她白皙的手掌轻轻拽着自己的衣角,语气滞了几息,才嫌弃的摆了摆手:“送你便是,怎那么多话,朕要睡了,你若不睡,便回翊坤宫吧。”
顾炎宁得了准许,更高兴了,瞧着这狗皇帝也顺眼了许多。
“睡,睡,我也就睡了。”
顾炎宁老实地躺在里面,李逢舟正欲吹灯,那小丫头又没完没了地抬起胳膊肘撞撞他:“皇上,我的脚好像露在外头了。”
“……”李逢舟深吸一口气,“自己起来扯被子。”
顾炎宁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嘟囔道:“我整个人都躺进被子了,皇上只有腿躺了进去,咱们是夫妻,且不过是举手之劳,皇上帮宁宁扯一扯不行么?”
顾炎宁边说,小手还在越过自己的被子,伸入了他的被中,戳了戳他的大腿。
“帮帮我 嘛。”
李逢舟瞥了她一眼,坐直身子,看着她莹白如玉的小脚丫露在外头,指头蜷着,透了些淡粉。
李逢舟将锦被往下扯了扯,又俯下身来替她掖了掖被角,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李逢舟本想将她裹紧些,让这小丫头老实些,本没想做什么,谁知道女人的馨香闯入他鼻中,李逢舟才觉得呼吸乱了几分。
发丝滑落在她白皙的脸旁,顾炎宁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正亮晶晶地瞧着他。
李逢舟的嗓音哑了几分:“顾炎宁,你最好老实些,别再口口声声‘夫妻夫妻’,你再来招朕,朕可不会再做君子了。”
顾炎宁心里吐了吐舌头,面上不动声色,乖巧地点了点头,还将手指立在唇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昨夜的雨下得很大,小丫头没多久就睡着了,李逢舟却瞪着眼捱到了天亮。
上次在翊坤宫他已经见识了这丫头的睡相,李逢舟是万万没想到,她竟还能够更过分!
昨夜那小丫头,竟然色胆包天,钻到了他的被子里不说,还!又!抱着他喊了一夜的母后。
嘴里嚷着:“母后别怕,宁宁在呢,宁宁保护你。”
过了一会儿又哭起来:“呜呜呜,母后,宁宁保护不了你了,宁宁也好怕。”
那丫头的手也不知是不是长了眼睛,每次都精准地探过他的寝衣,摸着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