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小声问，“多臭啊？”

沈迟落进门之前回他，“屁那么臭。”

“噗——”

王主任在门里整理材料，最快明天，新生就提前入学了，一个暑假他倒是没怎么休息，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就知道应该是校聘的老师来报道的日子。

“大家先安静一下，”王主任捏着眉心看见一屋子来搞手续的老师，实在是被吵得难受，连口水都顾不得喝，前脚后脚都沾到一块儿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哈哈哈哈哈，有这么夸张嘛，”何周章揽着沈迟落的肩膀就进来了。

沈迟落歪着脖子把人往边儿上撵。

王主任看见两个祖宗，鼻子里的那口儿气就提上来了，“何老师，沈助教。”

这两个人他哪个都得罪不起。

“其实你们不用特地往这儿跑，有什么要填的单子，我找人去送，”王主任侧歪着肉胯，从屁兜儿里往外拿了小方巾，在自己脸上抹。

“不巧，今天人太多，”王主任被挤得脸脚后跟都站不住。

满屋子的人都在打量。

两个杀脸进来的人。

实在是因为两个人的配适程度太高，光是这两张脸放在一块儿就让人移不开眼。

沈迟落廷加王主任的话就直接往外走，何周章就转身跟着也要出去。

明天就新生入学，要准备的材料很多。

沈迟落原本要走，但是因为何周章要去领学生的名单以及开教授会，他作为助教就不得不跟着。

会上他嫌何周章坐得近，并且动不动就往自己肩膀上歪脑袋，就会上溜出来。

靠在窗台上抽烟。

他还是偶尔会看见自己个吴淼的聊天记录。

又撑着手看着着一片天。

云彩开始透白，遮不住蓝了。

潮热的夏天。

进行到了大半。

这座教学楼下紧挨着学校的主干道，柏油路上已经在塞车了，第一批的学生来的的确很早，人手行李箱往脑袋东扭西扭往周围看。

还有插着耳机就坐在椅子上听歌儿的。

沈迟落瞧得出神，耳朵上突然被人放话。

“你会抽烟啊？”

“瞧不出来。”

何周章凑过来，窗户外面扑进来一片合欢香。

还夹杂着沈迟落嘴里的烟味儿。

“嗯，”沈迟落把身子挪开，就耷拉着捏烟的手往外走。

他能听见何周章黏在后面的脚步声，就转身抬手。

还捎着的烟就直悬在对方的眼镜上。

“你很烦，”沈迟落说。

何周章笑着，还是往前走了一步，“我知道。”

烟在他的镜片凉灭了。

何周章里面是件儿白衬的衫，他伸手的时候落了点儿烟灰。

然后就脏了。

何周章继续往前走。

沈迟落转身靠着墙，插兜抬脚。

踩在对方的手臂上，扎了他一句。

“我嫌你脏。”

新生入学的时候，跟四年前一样热闹。

沈迟落负责部分的学生登记工作，何周章的手二次受伤。

应该是伤到骨头了，毕竟纱布又重新裹了一大圈。

沈迟落就跪矮桌旁边，手里划拉着自何周章班里的名字。

核对学号。

何周章用左手打字。

-我看上个助教。

-你今天来不来啊？

-约着出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