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落突然跟着魔似的不动了。
任凭对方欺压上来。
不痛但是痒。
“让我看看你——”沈迟落伸手想把盖在眼睛上的手扯开,但是对方顶着把他往最近的硬物上压。
最后沈迟落丢了呼吸。
丢了自己。
对方停下来的时候,沈迟落在喘气。
然后沈迟落在黑暗里的时候笑了,“吴在说你应该在开会,飞回来就是为了等我一巴掌?”
“乐意。”对方同样在黑暗里说。
“我教过你,”对方蹲下,把沈迟落脚上微松的鞋带缠在手上系紧。
沈迟落抽了脚,自己往后一步,“我不是文覃。”
“我也不乖。”
沈迟落低着头,“没你我会和别人亲嘴。”
说完,对方站起来直接贴上来,手开始不受控制往里探,指尖像蛇头,带着粗壮的蛇身往里滑。
沈迟落身上单薄,逡巡上去都是明显的肋骨。
对方把脑袋往沈迟落肩膀上放,在最后的地方停住,“我说了。”
“什么时候你在我这儿都自由。”
“但是我会一直看着你。”
沈迟落问他,“你会看多久?”
对方顶着他的额头,“你想让我看多久。”
“就多久。”
沈迟落伸手在对方身上乱摸,从曲线嘴挺拔的地方,一直扫到禁区。
“想回来找的我话,身价不能低了,”沈迟落勾着他,“怎么也得百亿的身价才配的上我沈姓。”
“不拿烟么?”沈迟落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挂在对方身上,“我想抽。”
沈迟落捡轻佻的话说,指望颢野听了最好生气走了。
再好一点儿老死不相往来,他知道颢野骄傲。
这些话权当个激励,顺便还能断念想。
既然他现在想往正轨上走,就索性断个干净。
鉴于刚才的吻他很舒服,沈迟落就自己捏烟给颢野嘴上放了一根,“我说真的。”
“你可以随便瞧我。”
沈迟落把自己从颢野的怀里抽出来,从黑里把火星儿划上来。
“但是以后,碰不着了。”
沈迟落回到房间,看着脖子上一圈儿糟糕的东西。
就抬手把自己的领子立起来了。
助理照旧一张冷脸站着。
沈迟落知道了他是谁的人,就自己下了楼,自己找了司机会回宿舍。
当天晚上,放了粤其鸣的鸽子。
但是粤其鸣的态度一直很奇怪,明显对文覃有意,但是攻势却并不明显,而且甚至可以说故意放走风声,给颢野回来的时机。
他想不透。
沈迟落没回宿舍,泡了一晚上吧,但是六点之前还是往宿舍里走。
推门进去的时候,屋里坐着粤其鸣。
吴淼已经站在阳台上开始洗漱。
粤其鸣身上还是晚上的那身,没怎么换过。
沈迟落靠着门用指骨敲着门,自己进去往空铺上趟。
他身上带着的烟酒气呛了满屋子。
吴淼的眉头也是一直没放下来,看着粤其鸣现在的脸色,他自己去了阳台,半关着门。
给外头的人留空间,但是自己时刻还关注着动静儿。
“抽烟么,”沈迟落自己往桌上坐,伸手给粤其鸣递烟,“新牌子。”
粤其鸣把烟接过来,说,“你真的不乖。”
“昨天给你的衣服为什么不穿,”粤其鸣的话里听不出生气,但是手里捏着烟不往嘴里放,“我等着中午的时候送加减衣服过来,你挑着穿。”
粤其鸣还站起来,低着头看着对方的头发。
“你长发更好看,”粤其鸣沿着沈迟落的肩骨。
“学校附近我买了新房子,你可以去住。”
沈迟落仰着头,“房子我有,夏天头发这样利索。”
沈迟落说着,粤其鸣的眼神盯着他的脖子,然后一只手就伸下来,勾着他领子。
满目疮痍。
粤其鸣问,“果然。”
沈迟落甩开粤其鸣。
粤其鸣捏着沈迟落的手。
一直捏着。
“你先去洗澡吧,”粤其鸣放空了,捏着烟站起来。
情绪很好。
沈迟落站着没动,看着粤其鸣。
粤其鸣靠在床边,低着头,喃喃自语,
“我说了,你跟我早晚是一路人。”
阳台的吴淼听见外头开门的声音,才从阳台往屋里走,“有什么事儿明天说吧。”
吴淼往沈迟落跟前站,“他刚回来。”
“今天我出去住,不用等我,”粤其鸣撤了手,把烟往桌子上摁。
一股焦浓的烟味儿随着黑圈出来。
粤其鸣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出了门。
沈迟落撑着坐在桌子上伸手把烟灰弹了,“吴淼——”
“昨天的任务为什么没完成。”吴淼先他一步问话。
作为【监判】他自然有监督对象任务的权利。
昨天的任务,标了红。
沈迟落捏着小镜,扒拉着自己的脖子,数着上头一共有多少。
“这活儿你干脆撂了,”沈迟落突然对着吴淼提了建议,“成不成,这个世界重新开始,有新的【职业者】来完成任务,我只接受【主宰】的审判。”
吴淼摇头,“我说了,你有机会,为什么不抓住,你是我见过唯一接近过【极乐】的人,你愿意无限次重复做别人么?”
“你又愿意一辈子看别人做别人么?”沈迟落抬头,“永远中立压,对【监判】角色来说,你更可怜。”
“所以我这次是为自己活的,”吴淼脱了上半身,套上一件藤萝紫的短衬,低头说着,“现在那儿还乱着,【出逃】没找到,【主宰】不说话,下面的人就算是想开追踪权限,没【主宰】点头全都白搭,我还是建议你趁着乱,把世界线走完,回去做你自己就行了。“
“算我送你最后一程,”吴淼自己整着衣服带着点儿犹豫,就站到沈迟落那边,“单纯别人世界的感情,你把自己演进去,就是傻。”
“只有三次,”吴淼现在把他手里还能放水的次数交代了,“如果多了,【主宰】那儿早晚知道,但是你不一样,你在里面最受欢喜,就算【主宰】知道,只是【作弊】惩罚对你来说还算有戏,主要是你——”
吴淼几乎就是压着沈迟落在说,
“路别走偏了。”
“【主宰】可以抹杀,”吴淼话里没了玩笑,撑着手对着现在还在跟他扯嘴角的沈迟落,“那个时候,我真救不了你。”
沈迟落伸手捏在吴淼的眉心上,“出褶子了你。”
沈迟落等着吴淼说完,然后对着自己脖子上的肉又自己掐了一截儿,“都是我自己弄得。”
“我现在无法再走文覃的路了,”沈迟落趴在桌子上,抬了一只手,“这个世界——”
“是我的死穴。”
“我摊牌,不玩儿了。”
吴淼把早餐往沈迟落桌子上放,又往墙上瞧了眼时间,无奈似的,“等会上班,你身体不行,上午的课你不用去了。”
沈迟落一个上午,洗了澡就躺在宿舍里,期间吴文瀚拿着手机过来。
再见到吴文瀚,他看着成熟不少,至少看着更爷们儿了。
刘海都梳上去,身上穿的衣裳也都没了以前的花花。
才两个星期。
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进了宿舍,他就跟自来熟一样自己到了杯水坐下,又把拢在一块儿的纱窗解开,在窗户前头展了,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我刚才去上课,没见着你,打听了吴淼才知道你在宿舍没回来。”
“我就赶趟过来了,”吴文瀚坐稳了,添了口茶才说,“我就是给你来传个信儿,那个粤其鸣,你离得远点儿。”
沈迟落仰着坐在起来,两条胳膊往前撑着床头问,“为什么?”
吴文瀚最后把茶底透了,也晾了话底。
“从高中他转来的时候开始,只要咱们遇见的女生,”
“都被他祸害了。”
沈迟落抬着眉毛对他现在的话没多少反应,倒是一边儿的吴文瀚急得不行,“你怎么还跟没事似的,我说你他简直就是海王级别的渣男战斗机,我都被他蒙过去了,你以后别跟他搭膀子了。”
“他长的人模狗样,我这次跟我爸出去搞生意的时候遇见几个上层圈位的姐姐,说是粤其鸣这人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