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但他是位足以载入史册的明君。
七嘴八舌之中,嵇雪眠本不在意这些辱骂,正想告诉段栖迟不要听,但是眼前人明显被激怒了,狭长的眼眸中满是杀意,面对这么对禁军,不是恐惧,而是风雨欲来的汹涌。
嵇雪眠摸不清段栖迟在想什么,但他自己有话要说。
“刘知府,你敢不敢告诉皇上,十月之前南巡,你携带了什么东西?”
骂的最狠的刘知府一下子瘪茄子了,“带……带了什么?”
嵇雪眠垂眸细数:“贪污税银三千两,全都用于置办六房小妾的新宅子。”
所有人纷纷看向他,错愕、愤怒、怨恨,刘知府扑通一声跪下,“这……这事……”
“你想说,这事本无人知晓?”嵇雪眠重重叹气,“可惜,内阁盯你很久了。”
“赵督察。”
赵督察像被阎罗王点名一样,颤颤巍巍就要倒。
“滨州地下赌坊百余家,诱|拐儿童妇女,打的可都是你的旗号。”嵇雪眠皱紧眉头,“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紧接着,嵇雪眠语速飞快:“周尚书,治水赈灾银三十万两,你可否一一展开,说说都赈灾去了何处?”
“姜侍郎,方掌印,你们所犯何事,还要臣仔仔细细说一遍吗?”
冷冷淡淡的语气,仿佛九殿阎罗处,宣判死刑的判官。
除了嵇雪眠,所有当臣的全都跪了一地,谁都不敢抬头。
宣沃气的嘴唇发紫,“原来你们都是朝堂的蛀虫!都给朕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