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段栖迟没有当场发飙,把宣沃一巴掌拍地上。

可能是因为嵇雪眠来了吧。

这人一惯有两副面孔呢。

宣沃却是愣了,“老、老师……”

嵇雪眠淡淡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皇上,这杯敬你。”

“你长大了,不再需要臣了。”嵇雪眠想了想,“臣很欣慰。”

宣沃解释:“我……我只想暂时把摄政王调离京城,避避风头……”

嵇雪眠点头:“臣理解,也同意你的想法。还有吗?”

宣沃不知道说什么,但他认为自己没错,为了皇位,又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

难不成像摄政王一样,一再忍让,退无可退,面临如今四面楚歌的局面,又怪的了谁?

要怪,就怪他爱上了自己的老师,他此生最不该对其心软的人。

因为帝师的一再阻拦,摄政王几次对唾手可得的皇位放手,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实在是愚。

宣沃、宣懿和他一样,同是先皇的孩子,差距却那么大,大到成了一个鸿沟,摄政王看似根本无法逾越。

这道鸿沟的名字很简单,就叫情。

思及此处,宣沃不太理解地看了一眼段栖迟,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还是认为宣懿说的对,儿女情长,不堪大用。

振国兴邦,才是正道。

段栖迟喝多了,浑然不觉宣沃怎么想他的。

尽管在宣沃心里,摄政王已经变成了沉溺情|爱,不堪大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