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终于松了一口气,却陷入更深更深、一阵一阵的折磨之中。

不知道几天过去,大越氏的残军败将也找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山洞。

洞口围着一群狼的尸体,它们都饿的皮包骨头,闻到血|腥味全都扑上来,但是它们死了,伤口平滑,一看就是用剑砍出来的。

“山洞里有人,快给我进去搜!”

敌戎还没等进去,就被里面飞出来的一把石子击中,倒了好几个。

嵇雪眠从山洞里走出来,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像是被汗沾|湿过,没有清洗,紧紧粘在脸颊上,又被血滴染的通红。

敌戎上下打量他:“你是谁?”回头问旁边人:“不是说那个首辅怀孕了吗?他也没怀孕啊,还要不要杀?”

“当然要杀,非我漠北人,那就是大宁的狗!弄死他!反正我们回去也没命活了!”

嘴上是这么说的,谁也不敢动。

“他……他的眼神……简直就是一匹饿狼!”

“跑……跑啊!”

几道寒芒闪过,敌戎全部死在他剑下,恐惧而歹毒的神情还留在脸上。

嵇雪眠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抬手扔下剑,扶着山壁,跌跌撞撞走回山洞里。

厚厚保暖的几张狼皮之上,睡着一个白|嫩|嫩的小娃娃,他小小的手无意识地攥着狼毛,安安静静,不吵也不闹,很乖。

听见有人靠近了他,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黑溜溜的大眼睛便弯了起来,眨也不眨地看着嵇雪眠。

他从出生那天就爱笑,别的孩子哭,他却不是,一声都没有哭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