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子小姐认出了他们,也不由得红了脸颊,不敢去挑明他们的身份。
嵇雪眠想的却是另一码事, 快步走到戏院管家面前, 神情微冷,语气严肃:“扬州伶人进京可有许可?这兵荒马乱的, 什么人都能放进京城吗?”
戏院管家年龄不大, 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被他一眼盯住,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有、有的!他是咱们班主的旧、旧相识……”
嵇雪眠听了这话, 像是审犯人一样探究管家的脸, 把人盯得脸通红,没发现他心虚的证据,这才罢休:“最好是这样。”
段栖迟眼眸愉悦地弯起来,他这一笑,叫没少肖想他的公子小姐们小小地发出惊叹声, 捂着嘴唇又喜欢又害怕的,不敢出声。
他靠近嵇雪眠, 手刚想抬起来去搂他的腰,就听见长街那头纷乱的脚步声传过来,“让路让路!”“躲开!要不砍你了!”
说话有浓重的异邦口音,段栖迟顿时笑意全无,揽着嵇雪眠的腰身,把他拉近了自己。
“又是瞿罪。”段栖迟嗓音冷峻,下颌线条绷的很紧,“这一招声东击西玩的不错,好的很。”
嵇雪眠的态度严厉而冷淡,意识到被戏耍之后,御林军这么多天排布在东郊堰雨湖的暗线居然全白费了。
“原来他今天所谓的在东郊冬捕,就捕到西城戏台子上了,亏他抓了那么多鱼虾蟹消遣,简直是浪费粮食。”
嵇雪眠心里盘算着,眼下全大宁的疆域各地全都粮食告急,能不发起战争就尽量避免,得赶紧想个办法让瞿罪回大越氏。
戏园子外的人都慌乱起来,哪见过这阵势,全都躲得远远的,就把嵇雪眠和段栖迟孤立出来了。
两排士兵打开道路,最前边的撞到路中央的嵇雪眠,上下瞅他一眼,目露惊艳,嘴上却骂骂咧咧的:“你们俩让开!他妈的,是不是聋了?”
一个手握权杖的男人走过来,苍老的脸上凶神恶煞:“听个戏也这么晦气,这一路上遇见多少摄政王派来暗查副君行踪的挡路狗了?这男的保不齐也是找事的,赶紧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