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像个被丢弃的小狼崽子。

原来在国子监相识之前,他就已经遇见过段栖迟。

段栖迟若是一直不提,他永远也不会想的起来。

那段栖迟就会带着这一点沉痛的记忆,独自咀嚼,他不会告诉自己狸猫换太子的事,也不会告诉自己他在漠北遭了多少罪。

嵇雪眠欲言又止,可他只能把手放在段栖迟脸颊上,不知道怎么办。

只听见段栖迟咔嚓几声把糖嚼碎了,咽下去,忍不住又笑起来,“没有了。”

嵇雪眠的脸颊又红了起来,见他懒洋洋地歪着头,贴着自己的手,笑着看自己,“怎么办?我还想吃。”

嵇雪眠一时恍惚。

他低头,咬着这颗糖,亲上他的嘴唇,轻轻撬开他的齿,让一颗圆溜溜的糖果滚落进去。

“吃我的……”

这颗糖在舌尖滚来滚去,一会儿被嵇雪眠咬住,一会儿被段栖迟推过来,一颗甜丝丝的糖,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甜水,交融在唇齿之间,又落入谁的喉咙,被一口一口咽下去,直到甜味只留下余韵,还不停歇。

嵇雪眠低低咳了一声,段栖迟便松开他,把他搂在怀里,头埋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

嵇雪眠这才问他:“你今天忙什么去了?”

段栖迟在他耳边轻笑:“不生我的气了?”

嵇雪眠被温热的呼吸弄得耳朵痒痒的,深吸一口气:“你快点说……”

段栖迟把他正过来,垂眸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虽然当年的糖只能甜那么一会儿,但是因为那颗糖,我才活到今天。”

“眼下漠北余部又要造反,这场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打,”段栖迟缓缓开口,顿了顿,“若有那一天……只要想到曾和你共度的日子,便死而无憾了。”

嵇雪眠便知道沈敬日日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了,原来是军务紧急,边疆又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