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不舒服,只能把脚踩在他锁骨上。
他半眯着眼睛,几缕发丝还沾在绯红眼角,黑漆漆的乌发绵长细直,铺在清瘦支棱的胯骨两畔。
段栖迟的掌下就有那么几下子没轻没重的。
嵇雪眠皱皱眉,“轻点。”
轿子一侧的小帘被吹开,一缕清冷的月光钻进来,打在嵇雪眠的皮肤上,一大片一大片柔和的光晕,在漆黑的轿子里,白到段栖迟眼晕。
嵇雪眠闭上眼睛,轿子里太热了,他丝毫不觉得冷。
段栖迟也已经恢复正常,一点看不出来发生过什么,只是神色里有那么一点隐晦的疯狂。
却全然隐匿在昭然的心疼之下。
段栖迟细致地伺候着他穿戴整齐后,按住了小帘,不让它进风。
嵇雪眠却拦他,耳尖一红,“打开,放放味道……”
是这样的,这轿子里石楠的味道过于浓重,不放出去,干脆就砸了吧。
说起来,要不是嵇雪眠趴在他耳边要求,段栖迟就像个木头桩子在那坐着,也不怎么动,还真把他当成破碎的瓷器花瓶了?
嵇雪眠因为骗了段栖迟他要死了,感到很抱歉。
其实他的病本来就是积郁成疾,不能急于一时,现在已经好的多了,继续喝药就能维持住,要不是正赶上宣沃惹事,他还不至于又生气,被段栖迟看了个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