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嵇雪眠也不敢确定,段栖迟是不是逗他,在利用他吞噬半个朝堂。

毕竟嵇雪眠小时候真的没有那方面想法,他对谁都很冷淡。

要不是嵇雪眠去了南疆,他这辈子都想不到段栖迟喜欢自己。

毕竟当年嵇雪眠保护他,也只是帮段栖迟在国子监里过的更好一点,没有多余心思。

更别提现在他们在朝堂上水火不容,是外人眼里的仇敌。

气氛僵持着。

段栖迟沉默着,未置可否,没说同意,也没说不行。

嵇雪眠便催促了一句:“王爷?”

段栖迟的头却侧了一下。

他在余光里发现了被嵇雪眠扫到凳子底下的杯子碎瓷片。

嵇雪眠眼看着段栖迟的眉心重重一跳,然后他弯腰捡起瓷片,拿起来反复看了看。

半晌,他面露不悦,把碎瓷片搁在桌面上,“司伶,这是李御医摔的吗?”

嵇雪眠否认:“他只是御医,哪来的胆子在臣面前摔东西。”

段栖迟道:“也是。”他反复查看着碎瓷片,“上面还有水渍,说明时间不长,不是宣沃摔的,那么只能是你自己摔的了?”

嵇雪眠只好承认:“是臣失手了。”

“失手?”段栖迟扬起眉毛,“你唯一一次失手,就是在南疆跑马山射箭偏了几寸,饶我一死,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

段栖迟话音落下,凑近几步,他身上的体温好像还没有消散下去,好像外面的冷风那么大,都无法吹灭他熊熊燃烧的烈火。

嵇雪眠不由得躲闪了半步,没有过于明显,“确实是我摔的。”

段栖迟摇摇头,“不对,你有事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