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没说话,阿兰还没敢看他,这一说话,阿兰的眼睛更不敢看他。

宣沃便道:“老师待朕如兄如父,普天之下,再没有能像老师一样全心全意护着朕的了,所以朕有问题自然要去问老师,这有什么错?”

段栖迟气不打一出来,冷呵了一声,“好,那你要不要问问你老师,你今天偷着去见雪公子,到底算不算错了?”

嵇雪眠叹了一口气,“宣沃,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宣沃千言万语说不出来,自己把脸都憋红了,“今天选妃,老师没来,朕找不到老师,就去找雪公子,这样说老师听得懂吗?”

阿兰整个人都呆住了,染着寇丹的手指直发抖,“皇上,您什么意思?”

宣沃蠕动着嘴唇想说话,嵇雪眠的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病气翻滚在他胸膛,他自顾自地憋着,终究还是咳了几声。

衣裳不出意料地又溅上了几滴血。

段栖迟眼前一黑,快步走过去,扶起摇摇欲坠的嵇雪眠,神色恼怒,“这都要好了,怎么又生了气?”

嵇雪眠却有话要说,堪堪握着他的肩膀做支撑,当着目瞪口呆的阿兰和阴晴不定的宣沃的面,语气森寒,像是孤刀,泛着凛冽的寒意,“宣沃,取我的戒尺来。”

宣沃自是知道戒尺被嵇雪眠放在哪,那柄独一无二的玉雕戒尺是历朝历代传承下来的,可打天子肤,犹如尚方宝剑,嵇雪眠就是拿着这柄戒尺,一手板一手板把他打上了皇位,这么多年硬是没出过一点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