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安静地坐了下来,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嵇雪眠唇边。
嵇雪眠扭头不喝。
段栖迟笑笑,好像刚才肆意妄为胡乱说话的人不是他。
“又生气了?莲哈要实话实说的,你也别太在意,不能生孩子不是好事吗?”
嵇雪眠虽然意识不清晰,只能抓住最后一丝心绪,到自己又被他骗了。
“这个人……他有鬼。”
如果说被下了蛊的嵇雪眠是大翁的一枚棋子。
那这个莲哈,恐怕又是段栖迟用来钓大翁的一枚棋子。
莲哈不可能不知道段栖迟的身份,他不说,可能有两个原因。
第一,他确实是个大夫。
第二,他要回去报信,趁机抵御段栖迟。
嵇雪眠头疼欲裂,暂且不想去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生死权谋。
林渊进来,“王爷,送走了莲哈,末将已经派人跟上去了。”
段栖迟点头,重新坐回嵇雪眠身边。
嵇雪眠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恳求他:“别告诉别人……”
段栖迟不置可否,反而低声细语问他:“我要怎么才能让你好受一点?”
嵇雪眠看了一眼角落里陈旧古朴的长琴,想来那应该是灵音的。
“……会弹吗?”
林渊道:“我们王爷在边疆打仗,只看过长沙落日,从来不弹琴,首辅大人未免有些为难人了吧?”
段栖迟却绕过林渊,自顾自坐在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