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触感在指缝之间流淌,嵇雪眠不忍去看,任他在自己指缝中细细舔舐着残留的血,缱绻又温柔。

直到嵇雪眠受不住了,收回手,藏在被子里攥着拳,死活也不肯看他。

门外,兰慎被嵇雪眠疯狂咳血的声音吸引过来,一推门,顾不上行礼,一纵身跪倒在嵇雪眠床边。

紧跟在他身后的,正是多日不见的御林军总统领庞英。

嵇雪眠按住心口,眯了眯眼,庞英来的不是时候。

他余光瞥向段栖迟,后者也正看着庞英,眼神不善。

任何人被段栖迟盯住都会像浑身长刺了一样难受,庞英也不例外。

庞英闭着眼睛大着胆子请求,“摄政王,您能不能行个方便,我有话想单独和嵇大人说。”

庞英心里也没底,他就是仗着嵇雪眠躺在那,有这位首辅帝师撑场,他赌段栖迟不会为难自己。

兰慎一直等着嵇雪眠听得见说话声音,才焦急道:“大人别动,我去找闫明给你把脉!”

嵇雪眠:“不用……不用闫明,换个大夫。”

兰慎不明白:“为什么?闫大人与您交好,不会害您的!”

段栖迟却突然发难:“兰慎,你先出去,把林渊叫来。”

兰慎不情不愿地去了。

他前脚刚走,嵇雪眠又咳起来,段栖迟回头,目光如炬地看了一眼他,居然真的离开了,庞英松了一口气。

段栖迟关上门,不屑偷听他们主仆之间的对话。

林渊则是从房顶调了下来,马上围了过来。

林渊一看他面露杀意,小心翼翼地问:“王爷,嵇大人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