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收敛神色,笑眯眯的:“走,回我的帐篷,悄悄的,别被别人看见。”
看见?段栖迟恨不得所有人都看见。
就让烈日烤化嵇雪眠这团肃穆的清雪,把他融成一滩水,只能被囚于深宫,同他日夜在鸳鸯被里翻红浪。
身子病弱,那就别劳累了,安安生生当个宠妃不好吗?
当然了,段栖迟只是这么想一下。
嵇雪眠看他那眼神,一下子就知道了段栖迟的思绪已经飞到天边,这副要吃了他的癫狂神情直达眼底。
嵇雪眠认为,所谓摄政王,就应该去蹲大狱,去忏悔,悔不当初妄想夺皇位,坐不属于他的明尊高堂,这才是正途。
虽然,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就是了。
嵇雪眠决定先走一步,留给他一丛冷冽孤直的背影。
段栖迟回想起嵇雪眠刚才近在眼前的脸,双腮雪白,墨发缠指,面容昳丽如玉壁,又像是一朵开在深深山谷里的幽香百合。
轻轻碾了碾手指,好像还有那抹温存。
段栖迟摇头轻笑,负手跟了上去。
所有将士都在校场训练,大营里稀稀落落有几个士兵,挑着脚叼着草,晒着太阳无所事事。
一对脚步声传来,士兵们赶紧睁眼,整肃衣装,对着两位大人物行礼:“王爷,嵇大人,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