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偏过头去,不做声的避开他直勾勾的眼神,将长剑一扔,收敛眉目,埋下某种酸涩的情绪,丢下众人,脚步略显迟缓地踱步离开了。
一身汗的沈敬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一般道:“好香啊,这是什么花开了吗?嵇大人又是怎么回事?刚才不还说是爱慕王爷吗?怎么一看见王爷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你别闹,那可是首辅大人,估计是中暑了吧。”林渊遮掩道。
声音不大,刚好够传到段栖迟耳朵里。
“你说……他爱慕谁?”段栖迟眯了眯眼。
沈敬挠头,“您啊,他还说,此一时彼一时,我估计是说他已经无可自拔地爱上您了。”
林渊只觉得身前那位惹不起的摄政王好像怔住了一下,然后……然后林渊就不敢看了。
因为段栖迟已经纵身追了过去,还让他们谁也别跟着。
所有士兵都集中在沙场练兵,整座大营里一路无人,嵇雪眠走两步歇两步,步态尴尬,呼吸又不畅,实在是艰难的很。
今天事事不顺,兰慎没功夫理他,还遇上了找麻烦的沈敬。
嵇雪眠莫名其妙不想看见段栖迟,尤其是昨夜那件事发生之后。
正想着,嵇雪眠埋头只顾着走,一头撞进一个略显结实的胸膛。
男人身穿正二品督御史官服,后退一大步,又上前来扶着他,紧张问道,“首辅大人没给撞坏吧?”
来人高高的个子,严肃不擅言辞的一张脸,嘴角向下紧抿着,眼里却满是关切。
见到旧友,如今督察院特派南疆的督察使闫明,嵇雪眠手上紧紧攥拳,“闫大人,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