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坐在他左手边,垂眸喝茶。

有士兵进帐篷禀告,“王爷,烤全羊好了,现在就招呼大家吃吗?”

段栖迟道:“等一会。”

嵇雪眠心知,段栖迟此举颇有些明目张胆。

这一整片营地,周围环伺着不少南疆本地部落,都等着趁机弄死段栖迟,阻止他把南疆这块地盘吞并。

看这帐篷的数量,以及营地里的陈设,看得出来段栖迟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了,还能好好活着,估计没让南疆人得手。

看到这么多羊,不知道的南疆人见了还以为营里将士有成千上万,是个障眼法,但是极其好用。

一只黑脸长身的大狼狗蹲在一位副将身侧,不停的盯着帐篷外的羊肉流口水。

段栖迟瞥了一眼,笑了一声,“一会儿给它留点,吃饱了好干活。”

嵇雪眠放下茶杯,道:“王爷是有什么计划吗?”

段栖迟看着他,“嵇首辅很好奇吗?”

嵇雪眠瞧他一眼,抚着衣袖,一双凌厉的眼眸收敛了戾气,薄唇轻启:“都是朝廷的事,问一问也算好奇吗?”

嵇雪眠这话说的,听起来云淡风轻,实则摆明了要掺一脚。

天空迟迟没有下雨,看段栖迟的样子,不等到南疆人有异动誓不开饭。

“不算,嵇首辅说的什么话?本王只是在等。”

嵇雪眠眼皮一撩看他,刨根问底:“等什么?”

段栖迟整个人往后一靠,右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左手拄着下颌,歪着些头,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衔住了嵇雪眠,唇边挽起一抹笑意,看似很是放松,浑身上下却写满了恣意。

“等、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