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问:“陛下,奴带二十三殿下下去休息吧?”
天武帝沉着脸:“不必,新儿今晚睡在我处。”
他说完,没有放下程鸢新的意思,因为程鸢新极为依赖地用小手拽住了他的袖子,似是怕他离去,他怜爱地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抱着一个稚童,还是瘦下来没有多少肉的儿子,对于常年征战沙场,并不养尊处优的天武帝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摸摸自家儿子,发现他虽瘦,身子骨却比之前结识,放下心来,又拍了拍他。
儿子睡熟,他方才收起慈父模样,虎目生威的看着崔言钰,只在儿子的短短几句诉苦中,他已然听见了往常不知的事情,这足以让他震怒。
“言钰,护着小二十三,辛苦了,你且同朕细细讲来所经历的一切,你们是如何逃出生天,回到顺天府的?朕派人找寻你们,都只说你们丧身于野兽之口。”
如今这世道,养大一个孩子太难了,程鸢新虽排二十三位,但他上面仅有六位兄长姐姐成功活了下来。
天武帝都以为自己又夭折了一个孩子,同时失去追随自己的老臣之子,每日都只能强忍伤心,谁能成想,崔言钰不仅活着,还将二十三带了回来。
崔言钰上前,单膝跪地,“陛下,我不知从扬州的锦衣卫回来是如何说的,但我是被人背叛之后,坠落悬崖的。”
“你是说,锦衣卫出现了叛徒?”
“正是,臣调查扬州知府通寇一案时,即将拿到证据,偏偏在那时候,被人用殿下引到了玉金山,他们对我展开追开,我身边护着我的人,”他顿了一下,“尽数被杀。”
他俯身叩首,“还望陛下体恤。”
天武帝克制着怒气,“准,朕会封他们有功,你继续说。”
如此大好时机,崔言钰怎会不用,他道:“臣猜测,那些锦衣卫应是和扬州知府串通好了,欺上瞒下,发现臣有了线索,害怕臣查到他们,这才对臣动手。”
“好一个锦衣卫,朕让他们查百官,他们竟敢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