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啸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杏仁上,直到他放进衣领中,他只感叹道:“你果真是他的儿子,是叫小钰吧?”
崔言钰眼眸犀利,身上气势转变,犹如一柄利剑,指缝间滑进薄如蝉翼的刀片,问道:“你认识我父亲?你究竟是何人!”
“你戴着的杏仁便是我刻的,你父亲还说让我将他刻得俊美些,这是他要回家给儿子的,他得让儿子瞻仰一下自己的容颜。”
江晓啸说着自己竟然笑了一下,摇着头道:“你父亲,烂好人一个,可是身为锦衣卫最不需要的就是善心。”
“闭嘴!”崔言钰厉喝,无人可以诋毁他的父亲,刀片飞出,悉数被江晓啸接住。
他手指一松,刀片掉在地上,“我曾是你父亲同僚,那杏仁上最后一个年轻人是我,小钰,你应叫我一声江叔。”
“你曾是锦衣卫?不可能,官船上那些人除了义父,都死了!”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江晓啸严肃认真的脸上出现诧异,随即了然点头,“当年同行之人回来后,就他一个还在当着锦衣卫,黑白均由他说了算。”
崔言钰眼眸微睁,眼尾勾人之处都被撑了起来,他道:“你若是真是当年知情人,那我且问你,我父亲怎么死的?”
江晓啸向门外看了一眼,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木头前,说道:“你无需试探我,我没有骗你的理由,至于你父亲,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你觉得我会信?”
“信什么,你怎么在这?不是已经登船了?”卫阿嫱进来就见到立在屋子正中央的崔言钰,颇为惊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崔言钰最后警告的看了几眼江晓啸,嘴里道,“自是回来帮你的,你自己一个人,要如何带走你阿姐?”见江晓啸没有想将自己身份揭露出去的样子,这才收敛神情转向卫阿嫱,“你……是卫阿嫱?”
进来之人身高与他相仿,宽肩窄腰,平胸瘦削,指甲修剪的圆润光滑,身穿锦衣卫平日出行才穿的深青色衣裳,外披一大氅,脚蹬鹿皮短靴,大小与他一致。
她的脸做的过分苍白,两条浓密的眉毛直挑进发中,再细看,脖子上竟然连喉结都有!
在院中,还有两匹她牵过来的骏马。
他下意识看了自己一眼,再去瞧面前之人,总觉得不去看脸,宛如自己翻版。事实上,卫阿嫱还真是照着他的样子,来装扮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