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平日里小嘴叭叭,能说的紧,可此时像是被猫咬了舌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委屈道,“我没想骗你的,主要是想杀我的人太多了,后来就不敢说了。”
“我知道,所以只有你才能从他手里帮我将钱要来,可以帮我吗?”
程鸢新重重点头,将契书妥善放在自己身上,大大的眼睛里蓄了一层水雾,“娘,你要带着姨姨回来,我等着你从我这把契书要回去。”
卫阿嫱没说话,她只是点了下头,程鸢新没能得到她的保证,泪珠一滴又一滴掉了下来,也许此处一别,再也不复相见,他舍不得,扑过去抱住卫阿嫱的大腿,打湿了她的裙子。
“小殿下,我还得麻烦你件事。”
他闷闷道:“娘,你说,我做。”
卫阿嫱幽幽说:“你去挑一搜去顺天府的船。”
好运气不用白不用。
程鸢新抬头,哇一声,哭得好不凄惨。
水波起,船只越行越远,带走了程鸢新和崔言钰,也带走了卫父和卫母。
卫阿嫱站在那,任由海风吹拂,她想,她不该来姑苏积累实力的,便是直接去顺天又何妨,她一无所有,那该害怕的就应是夏绮彤。
她转头,“二姐,”红姑叫住她,“那日给我钱的夏家人,说大姐给你留了句话,让你为他赎身,我不知是何意,这几日你太忙,总是见不到你人影,但我把这话告诉你了。”
帮安思文赎身吗?
卫阿嫱冷笑,脚步顿了顿,随即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船上,崔言钰安顿好几个人,又拿出银子给船夫让他们帮忙照看,自己一个口哨吹出,旁边划来一艘小船。
程鸢新正是缺乏安全感黏人的时候,见状也不歇息了,快步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