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想吃烛光晚餐,想一起堆雪人、打雪仗,想和他做许许多多没做过、却稀松平常的事情。

而且恰巧,那是她的生日。

藏在围脖里的脸红扑扑,她像是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却小心翼翼祈求——

“祁渊,陪我过生日好不好?是我结束十八岁的生日。”

十八岁那年,平静昏暗的教室,因为突然来了一位同学的父母捧着烛光蛋糕变得异常燥热。

简映厘的同桌喜极而泣地站起,与父母相拥,请了所有人吃蛋糕。

那时的简映厘,眼里全是艳羡,即使捧着分到的一小块蛋糕,也十分珍惜。

祁渊无意间瞥见那目光,就一直忘不掉。或许是同为离异破碎的家庭,他能明白这种滋味。

“陪你。”

无数日月时光从指缝中流过,又在他唇边稍作栖息,似乎是眼下的承诺,可是祁渊却感觉有半年之久。

少年的声线低沉了许多,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珍重地重复,说出三个字——

“我陪你。”

他感受着身下简映厘的温度,记忆一点点地被拾起,像是撕碎了的照片,被粘贴拼凑到一起,裂痕仍旧有,他纵使是变换着502、或是用透明胶带,都无济于事。

过去就是过去,改变不了。

因为再之后,他就没有陪简映厘度过一年又一岁的生日。

“马上就是我的生日啦,没有人陪我过的话,简钱会一直陪我吧?”简映厘低头轻笑。

祁渊的心抽痛了一下,忍不住俯身窝在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