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闻瑶怔了一瞬,板起脸道:“当然气了!我现在可是一肚子的气!你要好好跟我认错知道吗。”
闻玏瞪大双眼,难得倔强,“没错,我没错。”
要说闻玏痴傻,他这嘴巴可是紧的很,轻易撬不开。
闻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把自己吃剩的半块茯苓糕丢到他碗里,故作恼怒道:“算了,我原本还想着领你出宫去玩的。”
闻玏当机立断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好呀,你说说自己哪错了。”
“……我,我不该把你的秘密告诉桐君。”
桐君是闻玏身旁的哑奴,口不能言,字不能识,称得上世间最稳妥的人,她究竟有什么秘密,连这样一个哑奴都要防范?
想来也只有求而不得那一桩事了。
如此丢脸,除了闻玏,她断不会跟旁人提及一星半点。思及此处,闻瑶干脆问他,“哥哥可知我的心上人是谁?”
闻玏摇头晃脑,“小九不曾和哥哥说过,谁知道呢,小九连哥哥都要瞒着。”
是啊,她为什么要瞒着闻玏呢?
闻瑶不禁苦笑一声,心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瞒来瞒去的,这下倒好,一觉醒来把心上人给忘到了天边去,若彻底遗忘就罢了,偏她还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连习武兴致也全然没有。
不行不行!她凿地三尺也必须得把这个人翻出来!
既然是失魂之症,那钦天寺的空来法师一定有办法,“我带哥哥去钦天寺玩,好不好?”
虽然钦天寺就在皇宫后面的那座山上,也并非是个能谈得上游玩的地界,但闻玏心里很愿意和妹妹腻在一处,便欣欣然的答应了。
自闻氏祖辈开国,便将钦天寺选定为国寺,一代代皇帝都很舍得往寺院砸钱,那气派程度丝毫不输于皇宫,而这空来法师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闻玏眉心留下血印的那位圣僧的亲传弟子。
要说这空来,也是名门望族出身,正儿八经的勋贵背景,年岁不过二十五六,又有燕国第一美男之称,本该是现如今天底下最意气风发的这么一号人物。
怎奈他实在太受佛祖喜爱,生就生在寺庙里,长也长在寺庙里,只要离了寺庙,必然病痛不断,故而两岁就剃度出家了。
闻瑶认为他是一个有佛缘的人,理应有些本事,就领着闻玏和一队人马,声势浩大的来了钦天寺。
寺内住持名唤正初,很不像个僧人,倒像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滑头,远远见着闻玏的仪仗,就赶忙带着一堆小僧来迎接。
“贫僧见过两位殿下,不知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闻瑶此行是有求于人,特意在宫里换了身碧香衫裙,收敛了肃杀之气,摆出一副淑女作态,“本宫前些日子不慎从马上坠落,将这两年间发生的事情尽数忘却,御医说是患了失魂之症,故此来拜访空来法师。”
正初笑道:“原来是这样,空来法师此时大约在诵经阁内,两位殿下请随贫僧移步。”
这钦天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偏巧诵经阁在最北边,让闻玏走的十分辛苦,扯着闻瑶的袖口撒娇道:“小九,哥哥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