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是很喜欢被郝宿触碰的,但过往的视角里,都是郝宿的“不得已”。哪怕是之前几回,他也是受制于他。
不像现在,人真正得到了自主。也由此,行动的意味就发生了变化。
他们同样是被教义约束,甚至郝宿身上的执行官袍服还没有脱下。
他应该是礼教最忠实的维护者,刚正不阿的卫道者,谨防一切人类发生罪恶,与恶念纠缠。可也正是他,带着范情一起率先将教义打碎着。
郝宿看上去不像是执行官,光影朦胧下,更像是操纵恶念的魔鬼。
即便如此,范情也还是为此深深着迷着。甚至,他的灵魂都在为对方共振,战栗不断。
“郝……宿……”
范情坐在那里,仰着头,被俯视着。
这种样子使得他有一种完全地听从感,恶毒的小妈终于被年轻的继子抓到了把柄,日日夜夜,囚困在牢笼当中,不得见到半分天光。
他丧失了所有的自主权,只能全副着地,被外人眼中英明神武,清直雅然的继子一时兴起地玩弄。
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位高高在上的执行官就会摘下道貌岸然的面具,涌出诸般恶态。
他们还在郝宿的房间里,一站一坐,郝宿保持着略微弯身的模样,在烛影当中近距离地看着范情脸上的浮红。
下午五点是夕阳最美的时候,夕照当中,一切都被镀上了迟朽的衰颓色彩。然而正是这种无能的追逝,才愈会打动人的心扉。
郝宿不去理范情的呼喊,目光中泛出柔柔的光泽。他看待范情的眼神简直太犯规了,好似在看着什么世所珍贵的宝物。
当你注视的时候,能够明明白白地感觉到他的那份心意。
他的确是在爱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