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小夫人端坐于位,眼皮也没有抬,拿起一个瓷碟就从中取了一些食物。都是郝宿平时爱吃的,范情总是在观察着对方。

等到室内安静下来以后,暗门又被重新打开,露出另一个始终沉陷在稠浓昏暗里的房间。

郝宿被蒙住了眼睛,只能凭耳力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事情。

他听到范情的脚步轻缓走来,听到碗碟被放置在木桌上的声音。

“先洗漱,再用餐,好吗?”

因为郝宿能力受限,所以范情有一种格外迁就对方的感觉。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还带着些哄意。

但说话的时候,又有一种蕴藏在骨子里的黏腻潮湿。宛如蛇信吐露,在你的脸颊上舔舐着,阴戾悚然。

当初打造锁链的时候,范情就已经量好了尺寸,只要放长一些,就能够从床边走到洗手间。

他按了一下开关,原本紧绷的锁链就立刻又被放出来了许多。

郝宿被范情扶了起来,眼布里还能看到暖黄的烛光。倒映着,将范情的身影也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晕光。

“不能把眼布摘掉吗?”

“不能。”

范情喜欢被郝宿这样完全地依赖着,他不能看到,于是只能将希望全都放在自己身上。他会更专注地听到他的呼吸,感受到他因他而生的变化。

他的世界里只会剩下他一个人。

耳边是范情骤然加深的呼吸,扶着人的手也开始变得滚烫,他又在因为兴奋而发抖了。

锁链拖在地上,随着走动时不时碰出声音。郝宿没有再问这样的问题,而是忽而低头笑了一下,那笑似有若无的,如同无数只手,轻佻地揉捏着范情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