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爱亲人,唇红着就又凑了过来,往郝宿的脸上印着。
是没有章法的,只是脑子里记得什么,就会做什么。零零碎碎的,移开的时候盯着人,没忍住在郝宿的嘴上咬了一口。
“泄愤?”
“教、训。”
字被他说得慢极了,是超量以后语言紊|乱的结果。
只是听到他这话,郝宿不仅不怕,反而还又笑了。
“好凶啊。”
明明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就又让范情更慢了些。他似乎是担心郝宿真的觉得自己凶,因而看了他一眼。
然后蜗牛一般,重新在自己咬过的地方|舔|了一下。接着,便是路径复刻。
只是郝宿与他不同,同样的招数,放在不同的人身上,起到的效果也天差地别。
纵使范情学得再到位,郝宿也不似他刚才的模样。也因此,他更为尽心了。
郝淮生前在庄园里有不少藏品,其中一样是他花高价命匠人做出来的,是一个做工精致非常的沙漏。
上边雕的图案富贵华丽,玻璃罩内,是由金子磨成的细沙。
那位以残戾闻名的伯爵大人不止一次地用过,他最喜欢的是让那些少年亲眼见到时间的流逝。
只有这样,绝望才会更深刻。
郝淮死了以后,范情也没有扔掉那个沙漏,而是将其摆在了客厅当中,成了一件好似十分低廉的观赏品。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仆人专门将沙漏倒置过来。
流沙细细,时间流逝着。
范情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了灵感,见郝宿眉目似画的模样,忽而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