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

“要……要记得……我。”范情的手动了动,最后抚在了郝宿的心口处,一向充满温暖的手此时却有些冰凉,“在……这里,记得……我。”

他要郝宿在冷冰冰的心里面,为自己留出一点点的位置,他只要这一点点的位置。

范情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了,郝宿能感觉到,所以他帮着范情,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对方的手背上,让对方贴紧了自己的心口。

“好,我会记得你的。”

话说出口的瞬间,仿佛有无言的规则落下。沉稳平寂的心脏有失规律地跳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原状。

得到了郝宿的承诺,范情终于放下了心。他艰难地勾起了一抹笑,目光再次涣散开来。

胸口的血是热的,他的身体却逐渐变得冰凉。

他们原本相约要去花坊看花,还特意换上了新的衣服。可在逃跑的过程中,他们的衣服不仅被弄脏了,连下摆都被树枝刮破了许多,现在更是被血染透了。

好……可、可惜啊。

范情的视线定格在郝宿的脸上,他的怀抱真暖啊,暖到他舍不得离开。

泪从眼角滑落,范情的声音已经低到听不见了。

“郝……宿。”

“再……抱抱我……吧。”

怀抱立即变得更温暖起来,郝宿将范情的上半身拥住了。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他不知道范情是什么时候失去了最后一丝气息,只是这样无言地抱着人很长很长时间。

“范情。”郝宿很少会喊范情的名字,但现在他只是突然想叫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