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他回答着,而后勾住郝宿的手,慢慢伏了上去。
仍旧是点到即止的,范情脸色潮红一片,静静地偎在郝宿怀中,同对方一起闭上了眼睛。
半夜的时候,噩梦惊醒了范情。郝宿只感觉身边的人猛地抽动了一下,同时口中还大喊着:“不要——”
他的声音是郝宿从未听过的凄厉与恐慌,因为刚从噩梦中醒来,还在不停地喘息。
郝宿伸手摸到了范情额头惊出来的冷汗:“你做噩梦了。”
刚说完,就被范情以极度依赖的姿势抱住了。对方像是生怕他消失了一样,手臂勒得紧紧,同时还在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范情每叫一声,郝宿就应一声。
他应该是怕得厉害,以至于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郝宿,我梦到你……你离开我了。”
不等郝宿说话,范情将他抱得更紧,近乎是哀求的语气。
“别离开我,别……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没有离开过你。”与之相对的,是郝宿始终冷静的声音。
从被带进范府到现在,郝宿都没有离开过范情。
但对方像是过度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当中,范情急急地便要来亲着郝宿,仿佛是在以这种方式来构建出零星的安全感。
“郝宿……亲我,亲我。”
一贯温润的人从没有哭得这样凶的时候,那些外在全部消失了,只有无尽的脆弱。
郝宿在范情的眼泪中俯过了身,右手按在了他的后颈处,像范情平时那样亲着对方。
他的动作是慢的,一切都是慢的,但这种慢却极大地缓和了范情此刻的不安。